我是京圈太子爷陆晏豢养了八年的金丝雀。
他曾当众评论过我,【年轻,身体够软,那方面很合拍。】
人人都知道,我不过是以色侍人的玩物。
直到我名义上的姐姐上门宣示主权:
【看在你曾经替我陪伴在父母膝下的情分上,我不赶尽杀绝,拿了钱赶紧滚!】
为了生存,我不得不带球远走高飞。
后来,网上曝光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陆晏穿着九分裤,脚踝上的纹身被刻意放大。
是一片叶子的形状。
当晚。
事件男主角红着眼出现在我公寓门前:
【晚晚,我从始至终爱的只有你!】
......
【出来。】
收到陆晏消息的时候,我正和闺蜜在美容院做脸。
我秒回了个好,在闺蜜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中匆匆起身下楼。
她说,“瞧你这随叫随到的样子,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
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可不适合我和陆晏。
毕竟我们不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
下行的电梯门一打开,就看到陆晏那辆张扬的迈巴赫停在门口。
我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车,却不小心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好硬。
撞得我额头生疼。
陆晏伸手一拉,我被他环腰抱在怀里。
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还在蠢蠢欲动。
“别,车门还没关。”
我微微挣扎。
他嗤笑一声,抬手按下了车门感应键。
“可以了?”
我抬头看了眼前方的司机,脸红得快要滴血。
这辆车前排有挡板,以往也不是没有在车上过。
尽管我内心很是抗拒当着别人的面这样,但我似乎没有对他说不的资格。
那双手抚上我的衣摆,我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
半晌。
陆晏微微松开了我,嗓音里含着隐忍:
“坐好,开车回家。”
我睁开眼睛。
陆晏转性了?
司机一路飞驰载着我们回到了半山别墅。
这是我成年那天,陆晏送我的成年礼物。
也是我被[金屋藏娇]的开始。
一进屋,他就急不可耐地贴了过来。
我下意识想躲,力气却不及他。
他在这方面总是很强势。
情绪失控前,他把玩着我刚做完保养的脸蛋爱不释手,并强迫我抬眼看镜中的自己:
【宝贝,你真美。】
我看得害羞,脸更红了。
他猛地蹲下身,一脸虔诚地轻吻上我纤细的脚踝。
我被他突如其来地举动震得一颤。
我一直都知道他喜欢我的脚踝,但也只止步于抚摸。
洁癖如他,我们连接吻都屈指可数,居然会主动......
今天的他,着实热情得令人难以招架。
第二天一早,我被手机吵醒的时候他还在睡觉。
我的腰被他搂得很紧,废了一番功夫,我才勉强够到手机。
来电显示是陈医生。
怕吵醒他,我特意起床去卫生间接的电话。
“叶小姐,检查结果出来了。恭喜你,是宫内早孕。”
挂完电话,这句话还在我心头久久萦绕。
我一向经期不准,可这一次,推迟了小半个月。
想着月经不调这个毛病迟早得治。
前几天趁他不在,我去了趟医院。
没想到,命运给我开了一个大玩笑。
我怀了陆晏的孩子。
可是我们明明每次都有做措施的啊。
“叶小姐,小雨伞的避孕成功率并不是百分百的。”
医生如是说。
我内心忐忑着从卫生间走出来时,床上的人还兀自睡得香甜。
看着他恬静的睡颜,我对自己说,告诉他吧,或许他也喜欢孩子呢?
下定决心后。我反而镇定下来。
我转身出了房间,精心做起了早餐。
小生命是值得被期待的。
我想充满仪式感的告诉他。
做好早餐,我满心欢喜地去叫陆晏吃饭。
手指碰到书房门的瞬间,门内的对话清晰地在我耳边响起:
“阿晏,听说你压缩了工作连夜赶回去,你不会真对那个叶晚晚上头了吧?”
“最近压力大重欲了些而已。大事上我还是分得清的。”
我敲门的手蓦地顿住。
满腔的期待尽数散尽。
下一秒,门由内打开。
陆晏看到我的表情怪怪的。
我努力调整心态,朝他扬起一抹微笑:
“陆先生,该吃早餐了。”
他这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淡声吩咐:
“临时有事出门一趟。不用等我。记住,没事别一个人出门,有什么事记得叫刘叔。”
说完,便毫不留恋地离开。
徒留我一个人站在原地。
差点忘了,我只是他豢养的金丝雀而已。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居然还在幻想他接受我肚子里的孩子。
真是可笑。
我失魂落魄地走回饭厅。
摆盘精致的早餐孤零零地摆在餐桌,餐椅上,却坐着一个我此生都不想再见到的人
——
我名义上的姐姐,叶早早。
她本应该和「叶晚晚」是双生姐妹。
可惜,两姐妹刚一出生就被居心叵测的保姆从医院偷走了。
叶父怕产后虚弱的叶母知晓女儿失踪后承受不住,恰巧碰到了和小女儿同名同姓甚至连生日都同一天的我。
花了十万块把我从亲生父母手上买走。
从此,我成了叶家的掌上明珠「叶晚晚」。
而我的姐姐叶早早被宣布「早夭」。
十五年后,叶父找到了失踪多年的叶早早。
没想到,“叶晚晚”才是早夭的那个。
得知真相后的叶母性情大变。
连夜把我扫地出门。
这还不算完,他们竟然雇了一帮人想趁着夜色将我灭口。
我不甘心,我不过是恰巧和那两姐妹在同一个城市出生,又恰巧投胎到了爱财如命的家庭罢了。
年幼的我东躲西/藏,终于在一个更深露重的秋夜走投无路。
千钧一发之际,是陆晏救了我。
这些年,叶家忌惮陆晏背后的势力,不敢明目张胆的对我下手。
而我这位名义上的姐姐,可没少在名媛圈散播我的黄谣。
让我沦为圈中笑柄,她功不可没。
相看两厌。
我们对彼此都没有好脸色。
她修长的指甲戳了戳面前的餐盘,对着我颐指气使:
“你平时就给阿晏吃这个?”
吐司热狗加煎蛋很差吗?
我面无表情地纠正她,“平时他吃不着。我是这屋子的女主人,不是佣人。”
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娇笑一声:
“你?女主人?”
“你个冒牌货有什么资格站在阿晏身边!”
我还是没什么表情:
“不让我站,我也站了八年了。这话你留着当他面说吧。”
她猛地一拍桌子,“叶晚晚,你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发泄完,她重新坐下。
慢条斯理地摆弄着自己的指甲,轻飘飘地开口:
“你还不知道吧?我和阿晏马上就要订婚了。”
“他最近是不是让你别出门?不许你上网,看电子产品?”
“阿晏就是心太善良了。他怕你得知真相承受不住,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五百万。”
“虽然你占据了我的身份十几年,但看在你替我陪伴在父母膝下,给了他们一些失去女儿的安慰,我不赶尽杀绝。拿着钱赶紧滚!”
我笑了:
“叶大小姐可能不知道,身为陆晏的女伴,他随手给我买两个包都不止这个价。”
她怒目圆睁,“叶晚晚,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千万!我放你走!”
“但是走之前你得去做个体检,毕竟你跟了陆晏八年,万一这么凑巧你几个月后给我搞个私生子回来,岂不是给陆家和叶家蒙羞!”
提到孩子,我的心里打了个突。
现在我可以仗着陆晏对我还没有腻味,跟叶早早对着干,但以后呢?
假如他们真的要结婚了,陆晏会容下这个孩子吗?
叶家雇的那批人还一直在暗中伺机而动想要我的命。
我不敢赌。
“成交。”
我红唇轻启,吐出这两个字。
叶早早明显松了口气。
她笑得妖艳,“这才是我的好妹妹。”
“多的五百万就当你这些年替我尽心尽力伺候阿晏的小费吧。”
我抿唇不语。
假装听不懂她的话外之意。
我跟她约定好,三天后去医院做检查。
目送她离开,我才后知后觉肚子有点饿。
看着桌上早已凉透的早餐,无人问津的样子像极了我的下场。
我甩甩头,抛开杂念。
还有一场硬仗等待着我。
我之所以选择三天后,是因为陆晏那天要去韩国出差。
我当然不会傻到真的要跟叶早早去医院检查暴露宝宝。
除去刚刚叶早早答应转给我的一千万,我名下还有一张定期存款的银行卡。
是这些年陆晏三/不五时转给我的零花钱。
不多不少,有将近八千万。
以我的消费水平,足够我和宝宝在异国他乡丰衣足食。
当然,为了避免陆晏发现我不辞而别后一怒之下停掉我的卡,带些不动产出去换现金也是必不可少的。
黄金,珠宝,包包,奢侈品首饰。
这些年陆晏也没少给我买。
尤其是包,我的包柜足以媲美各大专柜了。
下午,我就托闺蜜联系了二手奢侈品店上门收货。
好在家里的佣人一向不太管我在家的自由活动。
卖完这些东西,收入的两千多万,我让老板分两天打到我的支付宝和微信上。
加上我身上目前还有几万块的现金。
最坏的打算,就是靠这些钱在异国他乡生娃了。
第三天一早。
计划好一切,我破天荒的给陆晏发了微信。
以往都是等到他主动联系我,我才随叫随到。
没想到,我第一次给陆晏发的微信,竟石沉大海。
他并没有回复。
不得已,我给他打了个视频。
这次倒是很快被接了起来。
他矜贵帅气的脸占满手机屏幕的时候,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心动了一下。
“怎么了?”
他问得很温柔,像极了恋人间的缱绻。
我泪眼涟涟,带着三分委屈七分娇嗔:
“陆晏,我想你了。”
画面中的人眉头狠狠一跳,随即声音低沉下来:
“乖,再说一次。”
我看他这幅模样,就知道第一步走对了。
他最受不了我叫他全名说想他。
我再接再厉,捧着脸嘟唇,假装不经意间俯下身。
摄像头对准的角度刚好停在我的沟壑: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无聊。”
他轻笑一声,扯了扯领带,一舔唇,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我,语气里充满蛊惑:
“叶晚晚,早上没把你喂饱,嗯?”
“乖一点。我这趟出完差回来好好陪你。”
我咬着唇,“不嘛,你出差要这么久,你还不准我出门。”
“要不你把我带上吧。我会很乖,不给你添麻烦。”
“在家不能这样不能那样,真的好无聊。”
说完,我直直地透过镜头看着他。
一秒,两秒。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他低骂了一句,“草。”
视频被挂断。
我收起了表情,暗暗吐了口气。
赌成功了。
陆晏回来得很快。
他进门时,我正在院子里摆弄花草。
他打横将我抱到房间,就要欺身而上。
我怕他伤到宝宝,急忙躲过了他,一脸天真的问:
“行李我都收拾好了,咱们什么时候走呀?”
他定定地看着我,俯身啄了口我的唇角:
“现在。”
这么急?
不过倒是让我躲过一劫。
“叶晚晚,你确定要带这么多东西?”
陆晏看着眼前的26寸行李箱,讶异地挑了挑眉。
“我们就去五天。”
他好心提醒。
“很多吗?可是我们这是出国诶!外边临时买不方便怎么办?”
我企图唐塞过去。
他睨我一眼,“随你。”
便率先有出门。
我紧随其后。
飞机落地,已经是凌晨两点。
我精神抖擞地打量着眼前这座陌生的城市。
这里也许,有我和宝宝将来的家。
说起来,作为帝都土生土长的孩子,我对帝都却没有多少故乡之情。
亲生父母把我卖了之后转头移民到了国外,养父母弃我如草,恨不得我死。
我留在帝都的唯一理由,无非是寻求陆晏的庇护。
现在,这份得之不易的庇护也即将画上句话了。
“陆先生,我饿了。我们能去吃个烤肉吗?”
想到即将到来的分别,我有心请他吃最后一顿饭。
他轻揉着眉心,转头吩咐司机找饭店。
凌晨的首尔街头,远不如帝都繁华。
司机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一个环境还不错还没打烊的烤肉店。
落座后。
我有些没话找话:
“陆先生,我们住哪个酒店啊?”
“你明天有工作吗?”
“听说这里是购物的天堂,明天我能单独出去逛逛吗?”
他始终一言不发,直到餐食送上桌,才打断我的自言自语。
“闭嘴,吃肉。”
我吃得很认真,甚至主动问店员要了一瓶饮料。
“陆先生,这是我们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一起出国,我很开心。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吧~”
我举着饮料杯,故作俏皮道。
他搁下筷子,“叶晚晚,你今天话很多。”
不怒自威。
我怂了,悻悻然放下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