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沉寂的沪圈太子爷张扬地宣布了恋情，眉眼带笑，满是宠溺。
可据说对方只是一个京城来的普通姑娘。
人头攒动，我变成了视线中心的人物。
他的朋友一脸恶趣味，将我从上打量到下，手中红酒摇晃不停。
「怎么，你顾湛还要养金丝雀？」
试探的眼神不假，我装出一副惧色，后退半步。
却不小心侧眼捕捉到到走廊边那一抹淡冷的背影。
那背影的主人如月色朦胧般模糊，叫人看不真切。
只听冷笑声渐起，顾湛抓紧我手腕，唇边勾着弧度。
向外离开的同时，沉声吩咐：「找人收拾了他。」
下楼梯时，我莫名向上望了一眼，恰好与那人目光撞了个满怀。
他眸若星河，温柔的视线一寸寸掠过我。
脑袋空白感袭来，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反倒像是把他逗笑了。
那张无声的嘴似在说：「就这么好看？」
我总觉得他眼熟，可怎么又想不起来。
耳边风声很大，机车速度异常的快，他似乎在宣泄情绪。
直到我紧紧抱住他腰肢，紧绷的肌肉才逐渐放松下来。
「顾湛，气他们的话干什么？」
莫名的失常，我不由得发问。
顾湛平日最是洒脱不羁，别人的话左耳进右耳出，难得这次能在他脑子里留些时间。
机车停下，他亲手摘下我的头盔，头埋进我锁骨处。
语气软软的哀求：「哪怕是骗我也好，可以多爱我一点吗？」
「我真的……很喜欢你。」
再抬起头时我已然看见他眼底的一片模糊。
他从来恣意自由，像一轮太阳般滚烫，这样的微小姿态是头一次见。
我摸着鼻子，有点不自然：「行吧。」
脖颈的泪水似乎能滴进心里，我高高筑起的防备开始坍塌。
而顾湛的一场骗局正式开始。
……
掏出手机，聊天界面的最后一句留言还在。
「你小姨那新到货一个男孩子，嗲嗲的，我和你爸看着不错。」
下意识地，我望向低头藏笑的顾湛，能有他嗲吗？
随手回了句：「不了，没兴趣。」
江风晃荡，顾湛唤我的时候，我回头正迎上他的唇。
捧着我的脸，他小心翼翼地亲吻上我的梨涡，姿态卑微，藏着无尽的溺爱。
我一直陪在他身边，像当初我青涩答应时那样。
可两年后，沪地变天了。
所有人都在说，顾湛的白月光回来了。
我没信，什么白月光，当这是霸总文学吗？
只是顾湛的生日宴真的来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女生。
皮肤冷白，生来一双笑眼，似乎会说话，乖顺却又灵动。
这样极具欺骗性的面孔让我一愣，旁人或许不知，可顾湛最是喜欢。
全程我都在等待着顾湛向我介绍她，然而等到宴会结束也没有。
她毫无存在感，只是依附在一个女生旁边，时而笑着。
她无意识地摸上脖颈，而那里的红印赫目。
顾湛举起酒杯，搂过我，姿态暧昧。
他很开怀，「一件好事，我可能要有名分了。」
「什么意思，不是早就在一起了？」有人不解开口。
我挑眉牵住他，在众人期待下笑说：「过年打电话的时候，他被我爸妈知道了。」
其他人都揶揄顾湛没出息，一点小事高兴成这样。
「看来是真的很喜欢你了。」有人撞肩逗弄我。
顾湛挽过我耳边发丝，不容置喙：「这还用你们说？」
顾湛和那个朋友闹崩之后，没人再敢提我是不是顾湛的金丝雀，投向我的眼里带了认同。
可我依旧冷脸下来，因为我没有错过他瞥向一旁的深沉目光。
手虚握成拳头，暗暗颤抖。
两人之间隔了一群人，不偏不倚的对视欲盖弥彰。
生日宴在轮船上度过，赏尽沪地夜色，我拿出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
顾湛扭头接过，贴近我耳侧低语：「这个我想回家自己拆。」
我当然没有拒绝。
之后的狂欢，顾湛没有露出一点破绽，送我回学生公寓后，还在楼下站了许久，眼圈泛红。
可他越是如此，我越觉得难受。
他不是谨小慎微的性子，能让他一边流泪，一边掩饰。
我能感受到，平静的湖面下，有什么在恣意生长，无法控制。
夜色微凉，我又看到曾经那个一瞬掠过的人，姿态挺拔，清冷舒展。
他把顾湛塞进车里，扬长而去。
我在阳台停下脚步，视线被吸引，「那是谁？」
管家谈吐很慢，像是有点害怕：「是您缺席了一学期的选修课老师。」
我不再看他，往回走。
也是唯独给我一人挂科的那个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