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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 2024-07-03 09:01:10

“狐媚子!侯爷都七十了,你还一晚上缠侯爷三回,竟然要了三次水!”

“贱蹄子!都是你害死了侯爷!”

“你还有脸来拜祭侯爷?谁准你来的,快滚!”

平阳侯府灵幡招展,正在给老侯爷办丧事。老侯爷房里的丫鬟春芽跪在老侯爷棺前,脊背挺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那些嘶声冲她叫骂的,都是老侯爷的妾室。

她们的手有如暴雨般向春芽砸下来。有扯她衣衫的,有薅她头发的。还有更恶毒的,直接就用那长长的指甲套子往她脸上划。

春芽孤零零跪在地下,无人依傍,无处躲闪。

春芽只觉两颊上炽痛,不知是不是已经破了相。

“奴婢冤枉!”她只能高声辩白,“奴婢只是老侯爷身边丫鬟,从未做过狐媚老侯爷之事!”

可是满院子的人,却无人理睬她的境遇。她的喊冤声很快就淹没在了僧道的诵经声里。

她绝望之下转头,望向阶下。侯府各房子侄百十号人都站在那里。春芽迷乱的视线在其中殷切寻找着一个身影。

救救她!

可惜这会子没有人为她挺身而出,反而视野里模糊地闪过看戏的笑脸。

便如戏子登台,看客们要的只是一热闹,谁管你妆花了,还是摔残了,他们图的就是一乐儿。

喊也无用,春芽索性不喊了。她只咬紧嘴唇,一个一个从那帮妾室的脸上看过去。

她要记住她们的脸。

今儿这笔账,她日后自会一个一个儿与她们算个清楚。

不一刻,她的头发散了;素服衣领也被扯开,露出内里海棠红的肚兜。

那抹海棠红一露,她就听见周围有男人的吸气声。明里暗里无数道目光火辣辣地扎过来,恨不得扯碎了,一探究竟。

那帮子男人不在乎她的死活,只在意她胸前那一缕春光。

“各位姨娘,差不多就行了。我爹他还在棺材里躺着呢,你们当着他的面儿就这么闹,也不怕把我爹惊坐起来。”

斜下里,三公子云晏冷冷走出。

原来之前他去招待那些僧人和道士,方才并未在人群之中。

春芽心底终于涌起一抹暖意。就像独自在水里扑腾,眼看就要沉底儿,终究有人自岸上伸下一根草绳来。

他还是管她的。

可是三公子云晏的话,那帮老姨娘们却不同意。

“三郎既为孝子,怎地倒护着狐狸精来了?”

“难不成侯爷还未下葬,三郎便已急不可耐‘继承’这个浪蹄子了不成?”本朝入主中原之前,还有草原遗风,可父妾子继。

云晏却也不屑搭理,转眸只望向台阶上的那几位正头夫人。

只有朝廷册封的嫡夫人、三位侧夫人才有资格在月台正中的拜垫上守灵,其余妾室等只能跪在阶下院子里。

先前妾室们带着人这么闹,那几位夫人像是没看见也听不见。

对于她们来说,春芽这么个二等丫鬟,身价都不值当个猫儿狗儿的。她是死是活,压根儿就不值得她们抬抬眼皮。

这回是听见云晏说话,掌家的侧夫人佟氏终究回眸来瞟了一眼。呵斥道:“这是什么场合儿,容得你们这般胡闹?”

那帮子女人这才闭了嘴,垂下头去。

云晏倒不慌不忙瞟一眼她们,勾了勾唇:“姨娘们误会了,我怎是要护着那蹄子?”

春芽心底便是一个炸雷滚过——他不是来救她?!

云晏倨傲地向春芽的方向瞟了一眼,“她既媚惑了我爹,那她只被姨娘们打两下儿怎么够?我只怕姨娘们太便宜了她!“

她抬眸望向他,每一次呼吸都扯着心尖颤颤地疼。若是旁人这样说也就罢了。他怎么可以?

可是她的凝视,却被他淡淡忽略。

他偏首,远远瞟着她,可是眼中却分明没有对焦。

缓缓转了转拇指上玉白的砗磲扳指儿,“依我看,干脆叫她给我爹殉葬!”

“不是都说我爹生前最宠她,每日早晚都离不开么?那就送她下去,照旧伺候我爹。”

老姨娘们这才都高兴了,都拍着手称赞:“三郎这个主意好!”

春芽缓缓阖上眼帘,一颗清泪从春芽颊边重重跌落。

她猜错了。他不仅不是救她,他反而是要让她死!

云晏的话落地,府中人也都惊呆了,纷纷抬眼偷偷看他。

三公子虽是素白孝服,却不显寡淡,这一身白反倒衬得他宽肩细腰,面若冠玉。

原本也生得公子如玉,可偏偏眼角斜飞,惹了一抹桃花,又平添了一股子阴恻。

三公子的手腕,府中无人不知。于是个个噤若寒蝉,没人敢出言置评。

云晏也不理会众人看他,自顾自迈开长腿,穿过一众女人,迎着春芽的目光,一路走到春芽面前。

弯腰垂眼,细细打量了她一会。竟像头一回见似的。

“啧,果然天成的一副媚骨,偏这脸上却生得清丽恬淡,倒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难怪自打你进了门儿,我爹这几个月就只宠你一个,最终竟薨逝在你帐里。”嗓音低幽,沁着嘲弄。

春芽眼睁睁看着,他眼底的光,一点点冻成了冰。连他也这样抹黑她!

“我爹既如此宠爱你,必定舍不得与你分离。”他仿佛看够了,缓缓站起身来。“那你便陪老侯爷去吧。”

“来人啊,去备好弓弦,候着春芽姑娘绞颈上路!”

春芽一哽,一颗心沉入谷底,指甲扎入掌心皮肉,痛入骨髓。

殉葬……

如何曾想,他竟要将她推入这步田地!

云晏玩味地欣赏她落泪的模样,却没有半点怜惜,起身吩咐:“来啊,带她下去梳洗打扮。”

“我爹总归不想见着她披头散发、破衣烂衫的。好生打扮了,叫她黄泉下好好儿伺候我爹去!”

“喏!”

管家三保带着好几个丫鬟婆子上来,一左一右拖了她便走。

春芽半点都没有反抗,她只是一路被拖行时,冷冷抬眼望向云晏。

旧事如烟水流涌,迷蒙了她的眼。

三年前,江南。

正是他斜倚画舫,偏头打量她们那一排待价而沽的广陵瘦马。他看过一遍,偏就用扇子远远指了她:

“就她吧。”

……明明是他将她拽入平阳侯府这摊浑水。可是当她遭难,他非但不救,竟还要变本加厉!

.

春芽被拖进内室。

丫鬟婆子鱼贯进来给她梳洗、上妆、换衣。都是一副冷脸,半个字都不与她说,仿佛她已经是个死人。

春芽寒了心,索性木偶一般任凭他们摆布。

装扮停当,门上一响。

春芽以为是家丁带着弓弦进门,来送她上路。可一抬眼,却见是云晏立在门口。

“都下去。我还有几句话,要叫她带给我爹。”

丫鬟婆子们赶忙躬身退下。

云晏不慌不忙回身关紧门扉。

春芽望着镜中画着浓妆的自己。呵,就连这妆,也都是死人妆呢。

“没想到三爷还亲自来送奴婢上路,奴婢真是荣幸之至。”

云晏轻哼一声,上前立在她身后,微微俯身,两手握住她纤细肩头,望向镜中的她。

“不想死,嗯?”

掌心按着她肩头狎昵地厮磨,语气满是引诱。

他的抚摸,让她颤栗。

春芽抵抗不住,只能闭上眼,深深吸气:“三爷这么急着让奴婢去死,是想杀人灭口么?”

“三爷担心奴婢说出实情,让府中人都知道奴婢是三爷买回来,摆在侯爷身边的棋子?”

云晏却没恼,反倒掌心沿着她肩颈线条缓缓滑动,继续攻破她的防线。

“还知道自己是枚棋子就好。是棋子,便要有用。我爹他已经不在了,你这枚棋子就没用了。”

“一枚弃子,留你何用?”

春芽攥紧手指,眼帘紧阖,“三爷您教教奴婢,奴婢现在怎么才能活?”

云晏眼神薄凉:“问我?那你便问错人了。”

“对我来说,取了你的性命就是最妥帖的法子,一了百了,永无后患。”

春芽胸口起伏,却仍保持着声音的柔媚,“可是对于高手来说,棋盘上就不会有没用的棋子。看似已经无用的弃子,倘若用好了,依然能盘活棋局,赢得大胜。”

云晏却意态阑珊:“哦?姑且听你说说。”

他说得漫不经心,指尖趁势滑下,随着她的胸口一起跌宕。

春芽被他摸得轻颤,“尽管老侯爷不在了,可这偌大的侯府还不是三爷的。三爷难道就这么认输了?”

云晏长眉倏然挑起,手上微微加劲,肆意揉弄,“你这是何意?”

春芽昂首,目光晶灿如璃:“在新家主身边,三爷依旧还需要眼线。唯有知己知彼,三爷才有可能翻转棋局不是?”

新任家主,是老侯爷嫡子——二公子云毓。

云毓命格特别,天生有佛缘,打小就养在寺庙里。春芽进侯府以来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云晏心下满意却眸色疏离,一声轻嗤:“可惜他心里只有佛法,对女子不感兴趣。”

“你啊,没这个本事。”

春芽咬住嘴唇:“奴婢有!……只要他是个男子,奴婢就有本事撩动他的凡心!”

她抬眼从镜中定定凝住云晏:“奴婢是广陵瘦马,打小儿学的就是侍奉男子的招数。奴婢还有许多看家本事,没来得及一样儿一样儿使出来呢。”

“三爷既花那么多银子买了奴婢,尚未尽其用,就这么轻易就舍弃了,岂不折本?”

云晏眼中隐约泛起一丝涟漪,“话虽如此,可爷又凭什么信你?”

春芽酸涩一笑:“三爷怎么忘了,奴婢一家人的性命还攥在三爷手心儿里。奴婢一人的生死倒不要紧,难不成奴婢竟敢将全家人的命都不要了么?”

春芽瞧见,云晏眉眼舒展开,显是有些信了。只是他依旧不肯松口答应,仿佛还没下定最后的决心。

春芽垂下眼帘,片刻后索性起身,旋了个身儿,整个人便酥若无骨地滑入云晏怀中。

一股少女幽香直冲鼻息。

云晏一怔,下意识伸臂扶住她身子。

她仰头凝视他,眼中不见桀骜,唯有深深的眷恋:“三爷买了奴婢,却还没要过奴婢呢。不如今日在此处,三爷就容奴侍奉一回。”

春芽吹气如兰,神秘地压低嗓音望向窗外,“三爷你瞧,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你不公的那老侯爷终于死了,他的棺材就在窗外。他的在天之灵定没走远,就在那看着呢。”

“还有大夫人、侧夫人们,她们自幼欺你辱你,折磨你娘……她们也全都在窗外呢。”

“三爷这会子在这儿与奴欢爱一场,心下岂不痛快?”

一个巴掌甩在春芽脸上,“大胆!”

春芽软软倒地。可是她却如胜利者一般扬起明媚笑脸。她感受到了,三少爷他,身子那处已是起了反应。

雄浑高起,煞为可观!这一身宽大的孝袍,都压不住!

春芽逶迤在地,也不呼痛,只抚着香腮,猫儿般的媚眼,一眼一眼瞟着他笑。

——男人啊就是这样儿,但凡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甚至就连怒火,都能勾动欲念。

云晏约略有些狼狈,向后倚住桌案,用力吐纳了好几次,这才勉强平复下去。

春芽便也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腰软如柳:“三爷这回可信了奴婢有这本事?”

云晏竭力不动声色地长长呼吸,长眸居高临下斜晲着她:“你是爷亲手挑的人,爷自然知道你有这本事。若你办不到,岂不是爷看走了眼?”

春芽便笑:“三爷说的是。”

她故意又贴上去:“三爷的眼力真好,想必三爷的腰力也自了得……”

她沿着他腰带缓缓下滑的手,被他一把制住。

可她就算手腕被制住,指尖却依旧寻了空隙,在他腹上灵巧弹了几弹。

春芽相信自己没看错,云晏终究脸红了。

春芽趁机道:“三爷想要奴婢,又何必还要苦苦压抑自己?奴婢是三爷的人,三爷叫奴婢干什么,奴婢就干什么……”

云晏长眉陡然一拧:“爷又不缺女人!你若只会为爷做这个,那爷便没必要留着你!”

春芽黯然垂下眼帘,不过依旧桀骜地妩媚轻笑:“三爷是三爷,家主是家主!三爷久在花中走,可是家主却是自幼修佛。三爷能抵抗奴婢,家主可未必!”

云晏长眸轻眯:“你真有把握?”

春芽妩媚一笑:“奴婢说到做到。若不成,奴婢甘愿受罚。”

云晏终于点头:“那就给你个机会试试。”

春芽伏身过来,贴住他手臂轻轻滑动,讨好他:“若能办成此事,三爷放了奴婢一家人去可好?”

随着她那曼妙的贴合,云晏呼吸便也是隐约便急:“好好办你的事。若办得好,爷自不会亏待了你。”

说到最后,他已是咬牙切齿。显是快要把持不住。

门上却在此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他立即伸臂推开她,闪身到门边,压低声问:“什么事?”

门外人也同样低声答:“主子,二爷已经到了。”

春芽心下也是一跳。

这么快。

云晏回眸向她递了个眼色,然后打开门,向外扬声吩咐:“弓弦可备好了?”

管家三保从月洞门那边疾步走过来回话,“已经备好了。”

云晏又扬声道:“……伺候你春芽姑娘上路吧!”

三保微微一顿,便也还是向后一招手。家丁手执长弓鱼贯上前。

云晏退后一步,让他们进去。

春芽早已在拜垫上跪好。

纯白素衣。

黑发迤逦而下,滑过膝弯,垂于地面。

她轻轻闭眼,长长伸出脖颈,等着家丁们将长弓套上。

羽扇般的长睫,凝着一滴清泪,轻轻而颤。

云晏负手而立,满面的清冷无情。

家丁手脚麻利,一左一右站好,长弓套住春芽脖颈。

管家三保又看一眼云晏。

云晏点头:“送春芽姑娘上路。”

门外一排青壮家丁齐齐扬声重复:“恭送春芽姑娘上路!”

三保便也只能叹口气,松开了稳住弓弦的手。

转身前,在春芽耳边低声道:“黄泉路远,姑娘来世托生个好人家儿吧。”

绞颈而死,是弓弦一丝一丝绞入皮肉,一点一点断气,过程漫长而痛苦。

“谢保叔。”

春芽紧闭双眼,睫尖儿上的那一滴清泪随之滴落,跌碎在了青灰色的地砖上。

三保叹口气,退开,“动手吧!”

两边家丁一齐用力,弓弦拧着麻花劲儿向春芽脖颈绞入。

绝望的窒息铺天盖地而来。

天,仿佛黑了。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一阵杂沓的脚步。

“住手!”有人凛声轻喝。

那嗓音如金玉相击,华贵而又清脆。

紧接着便是云晏惊讶的呼声:“二哥?”

那声音淡淡应了声,却脚步未停,冲进了门来,直接走到了她面前,抬手按住了她颈上的弓弦!

僧衣扫过她手背,幽幽佛香染上她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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