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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灵肆的小说_侯府弃妇?侯爷求我别和离陆鸣花舒小说阅读全文

书法 2024-07-02 17:15:25

初秋第一场雨后,平西将军陆鸣,从北疆立功归来。

圣上论功行赏,赐还平西侯府爵位。

侯府上下喜气洋洋,大厨房忙着准备晚上的接风宴。

厨房廊下,两位正在拔鸡毛的小丫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听说没有?今早上少夫人到郊外十里亭迎侯爷,结果看到侯爷,怀中正搂着一名女子卿卿我我。”

“可不是么?听说少夫人当时气得脸都绿了。”

旁边杀鱼的婆子插话:“你们还不知道吧?侯爷带回来的女子,是原跟侯爷有过婚约的,前李侍郎家的小姐。”

“是那个被抄了家的李家?”

“正是,要不是当年李家被抄了家,少夫人这样的出身还嫁不到咱侯府!听说圣上大赦天下,李家被赦免,侯爷要娶李小姐为平妻呢!”

“那少夫人能同意么?”

“今时不同往日,侯爷现在可是侯爷了,少夫人的出身可配不上。”

“话不能这么说,咱少夫人的品貌,放在整个上京都是头一等的,又比哪位公侯夫人差了?”

“要我也替少夫人委屈,侯爷也真是的,一回来就娶平妻,哪个正妻能乐意?”

厨房炒菜的嬷嬷,探出身子,高声呵斥:“一个个的,都皮痒啦?——敢编排主子的不是了?”

两个小丫鬟吐了吐舌头,低下头不再说话。

蔷薇院。

大丫鬟烟雨,一边替花舒梳头,一边问:“夫人,晚上的家宴您真不打算出席吗?”

花舒默然不语。今天早上,郊外的那一幕狠狠刺伤了她的心。

原本满怀期待,要给归来的夫君一个惊喜,谁知惊喜变成惊吓。

想当年,平西侯府在夺嫡大战中站错队,新帝登基后,世袭罔替的爵位被褫夺。

老侯爷郁郁而终,世子陆鸣婚配尴尬。陆家不愿娶青梅竹马的罪臣之女,高门女又不敢蹚浑水。

最后陆老夫人权衡利弊,做主选了嫁妆丰厚的富商女花舒。

新婚第二日,陆鸣主动请缨守边,一去五年。

这五年,陆家靠着花舒的嫁妆填补亏空,也全凭花舒的用心经营,商铺田庄收益稳定,逐渐走出困境。

现在,侯府一得势,马上要娶平妻,花舒伤心又气愤,推说身体不适,回了自己院子,一天没出院门。

晚间,陆老夫人派了心腹嬷嬷来请。

花舒最终没忍心拒绝,答应出席。陆老夫人对她一直不错,这个面子要给。

寿康堂。

花舒走到门前,只见里面言笑晏晏,一派和乐。

陆老夫人坐在主位,婆母沈氏,陆鸣和李巧娘陪在下首说话。

花舒一一见礼。

陆鸣抬起头,只见一位华服美人俏生生站在堂下,红袄绿裙,肤若凝脂,一双眼睛顾盼生辉。

他微微失神。这是他成亲后,第一次认真打量妻子。

五年前新婚夜,因为在热孝期,没有洞房。他没想到,当年那个羞涩的小丫头,竟出落成了这样娇艳的美人。

李巧娘不动声色地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看到对方眼中掠过的惊艳之色,暗暗抓了抓手中的帕子。

花舒在陆鸣对面坐下。

看着对面这一张略显陌生的脸,她心情复杂。

陆鸣,她的夫君。经过多年边塞风霜的洗礼,少年俊美的脸庞轮廓分明,身材挺拔。

在侯府没落前,陆鸣是上京贵女眼中,炙手可热的如意郎君人选。新婚夜,揭开红盖头,看到那张俊脸,她也曾芳心乱跳。

之后的无数个日夜,她曾幻想,等他归来,与他做一对恩爱夫妻。可是,这一切,被早上无意撞破的一幕打得粉碎。

李巧娘起身福礼,“见过姐姐。”

李巧娘柳眉弯弯,温柔清秀,我见犹怜,是大多数男人会喜欢的类型。

可花舒不是男人,她直言:“叫姐姐不合适,你还是叫一声陆侯夫人吧。”

“是巧娘失礼了,陆侯夫人。”李巧娘泫然欲泣,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转对陆鸣道:“侯爷,要不我还是走吧,免得让少夫人为难。”

说完,朝堂上几人福礼,转身要走。

陆鸣见她话没说完,一颗豆大的泪珠溢出眼眶,整个人像雨打的娇花,破碎而动人,顿时心疼不已。

“你去哪里?你哪有地方可去?”

他立即拦住她,拉着她的手,转身对陆老夫人说:“祖母,母亲,当年情势逼迫,是我负了巧娘,如今我在外拼了性命换回了爵位,难道就不能让我如愿一次吗?”

陆鸣跪下:“求祖母,母亲成全。”

李巧娘跟着跪下,默然不语,满眼是泪。

“母亲,你就同意了吧。”沈氏心疼了,想到儿子在边关受苦多年,不忍拂他的意。

陆老夫人摇头叹气,对花舒道:“舒儿,这些年,你为侯府的付出,侯府上下都看在眼里,祖母心中感激。但是,你也要为鸣儿想一想,他在边关用命博来如今的恩宠,他不过是想娶个平妻,你就成全他一次。”

夫君与别的女子齐齐跪在堂下,好似一对苦命鸳鸯,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这一刻,花舒的心不自觉地绞痛了一下。

如果当初,她知道陆鸣心里早有人,一定不会嫁进来。

可是没有如果,她已经嫁进来了。

花舒站起身,朝陆老夫人福了福身,“祖母言重了,持家打理侯府,是当家主母的本分。舒儿当不起祖母的一声感激。”

陆老夫人见她态度恭敬,以为她妥协了,谁知下一刻花舒抬头,正色道:

“为国守边,是做将军的本分。守边的将士千千万,也没听说过谁家娶平妻,难不成侯爷的功劳独一份?”

沈氏听到她暗讽自己儿子,怒而拍桌,“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一介商女,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儿?——你爹不也娶的平妻,你娘都同意,你还不行了?难道你比你娘还高贵些不成?”

婆母的话如同一根闪着寒芒的毒刺,狠狠扎在花舒的心窝上。

她的父亲娶了平妻,生一子一女,万分宠爱。母亲只生了她一个独女,并不得宠。

想起母亲这一生的不如意,花舒红了眼眶。

她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正色表态:

“我朝所谓的娶平妻,是商人在外行商,异地另娶妾室,为了应酬方便,抬的平妻的名分,实则仍是妾室。”

“而高门从来没有平妻一说,侯府如今效仿商户娶平妻,自贬身价,我身为侯府当家主母,是断断不会同意的。”

花舒不愿争执,转身出门,带着丫鬟直接回了自己的小院。

陆老夫人让陆鸣和李巧娘起身,派人将李巧娘领下去沐浴更衣。

人走了,她劝道:“舒儿并非不讲情理之人,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

“你不在侯府的这几年,侯府里里外外全靠她打点,你一回来就娶平妻,的确说不过去。”

陆鸣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态度过于强硬,有点后悔。

他声音放软,“祖母,巧娘我是一定要娶的。”

“舒儿毕竟是你的正妻,不要为了这件事闹得夫妻离心。她心肠软,你好好哄几句,她也许就同意了。”

“好,孙儿知道了。”

荷香院。

房梁水汽氤氲。

李巧娘泡在浴桶中,婢女金蝉在一旁帮她擦洗后背。

“小姐,我看那少夫人当真跋扈,咱们干脆回去得了,凭什么要受这个气!”

“回去,回哪里?”李巧娘苦笑。

李家已经彻底垮了,主宅赐还,抄没的家产可没还。

等兄长们归来重振门楣,不知还要多少年。

她当初远赴边关,说是为了照顾父亲,其实更多是因为陆鸣在边关。

她想用青梅竹马,同甘共苦的情分,搏一个前程。

罪臣之女,没有多少选择。

“小姐,早知少夫人这么厉害,你当初在边关不如直接跟了侯爷,把孩子生了,少夫人不认也得认!”

“你不懂。”李巧娘叹气,“没有名分的外室子,就算将来当了世子,出身也会遭人诟病。况且,男人,得不到的才会心心念念。”

她想起了自家老爹的那些莺莺燕燕。

母亲不同意纳妾,父亲非得纳进门。进门没几年,也就那样。

“我瞧着侯爷对小姐痴心一片,肯定不舍得你走的。”

“但愿吧。”李巧娘低头呆呆地望着水面,脑海中蓦地浮现花舒那张脸。

回侯府的路上,坐在马车里,因着李家刚被赦免的喜悦,她也曾幻想。

花舒不过商户女,她有信心一点点取代她,夺回本属于自己的位置。

但是,刚才站在康寿堂惊鸿一瞥,让她一下子就有了危机感。

那张脸,三分娇媚,四分英气,放在整个上京,也是排得上号的美人。她不知道,原来花舒竟生得这样美。

那一刻,她庆幸自己没有鬼迷心窍,失了清白。眼下唯有靠陆鸣,得不到非要得到的执念,将自己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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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走近蔷薇院,先是闻到一阵芬芳的蔷薇花香。

守门的小丫鬟刚要喊人,陆鸣抬手制止,示意她噤声。

蔷薇院是独立的小院,院内主屋廊前,种了一圈的蔷薇。

秋高气爽,蔷薇盛开,粉色,红色,黄色,各色蔷薇花,花香四溢。

刚沐浴完的花舒,中衣外披了一件白底红边绣花丝袍,斜倚在廊下的美人靠上,拿了一本账册翻看。

乌黑的长发半湿半干,自然垂落。身后是缤纷的花圃。

陆鸣一眼看过去,只觉得花是香的,发是香的,人是香的。

他停住脚步,看得呆了。

香花美人,相得益彰。

而这位美人,是他的妻子。

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看过来,花舒放下了账册。

“是侯爷来了,怎不叫人通传一声?”

她将长袍拢了拢,坐端正。

陆鸣坐到她近前,拿起她放下的账册,随手翻了翻,“你在看账?”

他的语气温柔不少。

“每月的总账,要对一遍。”花舒淡淡道,没有看他,只随意整理身侧的几本账册。

“听母亲说,你不舒服?”

花舒无意寒暄,直接说:“侯爷如果是想劝我接纳李巧娘为平妻,还是请回吧,我是不会同意的。”

“你为何对巧娘敌意这么大?”

“侯爷的话让我困惑。”花舒放下账册,凝视他的眼睛:“这跟她是谁没有关系。没有任何一位正妻会接受平妻的存在。”

花舒是真的不理解,这么浅显的道理,他为什么不明白呢?

好像在他眼中,娶平妻是天经地义一般。

她的眼眸像一汪清泉,脸庞不施粉黛,清冷又倔强。

陆鸣心软了一下,伸手欲拉她的手,花舒拿起一本账册翻了翻,巧妙地躲开了。

陆鸣叹了一口气,柔声道:

“我知你委屈,可是,你也要为我想一想。”

“今天在朝堂上,圣上得知巧娘奔赴千里,为远在边关的父亲侍疾,御言盛赞了一句‘孝贤娘子’,她父亲临终将她托付于我,我若负她,岂不是打圣上的脸?”

话说得冠冕堂皇,花舒差点就被他说服了。

转念一想,不对,婆母收到他的信时,那会圣上可没说这番话。

他是早定了娶李巧娘的心。

她冷哼一声,嗤笑道:“如果圣上没有赦免李家呢,侯爷当如何?”

陆鸣怔了一下,他当如何?——还能如何?巧娘,横竖他是要定的……

花舒见他沉默不言,掩饰不住的失望:

“侯爷,话我只说最后一次,娶平妻我不可能答应,她要进门,只能是以妾室的身份,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

说完,拿起手中的账册,半倚美人靠,不再看他。

这是送客的意思。

陆鸣起身,悻悻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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