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什么东西,不就是我妈养的一条狗。”
此时,站在包厢门外来姜时宜僵在原地。
她好不容易托人找到谢景晏的下落,没想到一来就听到这句话。
在门外站了片刻,姜时宜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她一进门,包厢瞬时安静。
所有人都用看戏的表情看着她。
在场谁不知道,谢景晏对谢母收养的这个童养媳,厌恶至极。
姜时宜对外界的嘲笑视若无睹,径直走到谢景晏面前:
“景晏,南城的合同需要你跟我回公司去签一下。”
谢景晏揽住身边女伴的腰肢,轻蔑地看着姜时宜:“现在公司大小事我妈都让你来管,我都得叫你一声‘姜总’了,哪需要我出面?”
姜时宜怔在原地,心像被蛰了一下。
自从他们结婚后,谢景晏为了报复她,便开始游戏人间,不再过问公司的大小事。
谢父过世后,谢母不得已才让她接手了公司。
但落在谢景晏眼里,却成了她处心积虑。
气氛再次陷入死寂,见势不对的江逸安连忙开口道:
“嫂子,谢哥酒都没喝完,你让他哥玩的尽兴再回吧。”
姜时宜看向谢景晏,抿紧了唇:“是不是把酒喝完,你才跟我回去?”
谢景晏漫不经心扫了满桌的烈酒,没有说话。
姜时宜有胃病,他不信她真会喝。
但下一秒,姜时宜抄起桌上的半瓶酒,仰头大口灌了下去。
很快,胃部传来灼烧刺痛,疼的她脸色一白。
可她面上连眉都不曾皱过。
她这架势看着十分唬人,看得一群公子哥在旁惊呼。
“谢哥,真没想到嫂子酒量比你还好,藏的挺深啊。”
谢景晏面色冰冷,那双深邃的眼盯着姜时宜,胸膛燃起一团怒火。
不知过了多久,姜时宜脚步轻飘,身体都已经站不稳了。
这时,谢景晏冷怒打断:“够了!跟我走!”
他起身拽起姜时宜手腕,大步离开。
会所外。
冬天的夜晚大街上空无一人,放眼看去尽是一片雪白。
姜时宜被扯出会所。
没了那些炫目的灯光,谢景晏这才看到她惨白的脸。
他不由得皱眉,但很快,反手将她推开:“你刚刚不是挺能喝的吗?现在装什么?”
姜时宜胃疼得冷汗直冒,但在谢景晏面前故作轻松:“景晏,别玩了跟我回家了。”
“我是你的妻子,不会害你。”
距离上次,谢景晏已有半月未归。
她忍了很久,今天终于忍不住出来找他。
谢景晏仿佛听到了笑话,眼里满是厌恶:“妻子?姜时宜你真贱。当初如果不是你给我下药,我妈怎么会逼我娶你!”
“我说过,只要我活一天,你就别想好过。”
姜时宜浑身一颤。
四面八方的寒风灌满她的全身。
她惨白着脸,极力解释:“景晏,我真的没有……”
不等她说完,谢景晏厉声打断:“闭嘴!我警告你,再插手我的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坐进车里,一眨眼的功夫车便开远了。
“景晏!别走!”
姜时宜连忙上前追了两步,喉间突然涌上一股血气。
下一秒,姜时宜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脚下的白雪。
姜时宜看着地上的血,怔怔失了神。
脑海里,医生的话再次响起——
“姜小姐,你现在已经胃癌晚期了,若再不干预治疗,就只能活三个月了。”
三个月……
胸口仿佛压了块巨石,压得姜时宜喘不过气。
她从没想过自己的一生会这么短暂。
短到不能陪谢景晏走到最后。
寒风袭袭,姜时宜吸了口冷气,缓了缓胃部火辣辣的痛意才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翌日。
谢氏集团。
姜时宜刚推门走进办公室,抬眸就看见谢母坐在沙发上。
她惊讶一刹,连忙上前坐到谢母身边:“妈,你怎么来了?”
谢母看到姜时宜,握紧她的手,就问:“我听说景晏半个月没有回家了,这是真的吗?”
姜时宜一怔,惭愧地垂下眸:“妈,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嘱托没拦住景晏。”
谢母又问:“景晏半个月前在世嘉公寓买了套独栋别墅,现在每晚都住那,这事你也不知道吧?”
说完,谢母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甩到姜时宜面前。
照片里,谢景晏都揽着同一个女人进出别墅。
有搂抱的,有热吻的……各个亲密的角度都深深刺痛了姜时宜。
她逼自己移开目光,可心却像撕了一道口子,疼得鲜血淋漓。
这些事,她不是没有耳闻。
只不过没资格过问罢了。
结婚当晚,谢景晏就跟她约法三章##,其中
第一条就是二人互不干涉,否则就离婚。
昨晚她去会所找他,已经算越界了。
见她只字不语,谢母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作为长辈本不好插手,但你是我给景晏亲自挑选的妻子,别让我失望。”
姜时宜点了点头:“妈,我知道了。”
把该说的话都交代完后,谢母拍了拍她的手背,起身拿包离开。
空荡荡的办公室,只剩下姜时宜一个人失魂的坐在沙发上。
她低头摩挲着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心空得好似被人挖了一块。
当初结婚,谢景晏当众逃婚。
她的婚礼上连新郎都没有,就连婚戒都是谢母帮她戴上的。
或许他们婚姻的不幸早就注定,只不过是她不愿接受。
晚上八点。
姜时宜走出公司,开车离开。
一路上,她的大脑都一片空白。
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世嘉公寓。
这一片都是小层公寓,一眼望去,只有一栋别墅灯火通明。
姜时宜下车,走到那栋别墅的门前。
看着面前紧闭的门,她迟迟不敢上前。
良久,直到双腿被冻的快没知觉,姜时宜才抬手按响了门铃。
房内脚步声逐渐清晰。
姜时宜呼吸一滞,心也紧绷起来。
下一刻,大门打开。
谢景晏穿着浴袍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姜时宜视线停在他锁骨处的吻痕,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谢景晏俊眉拧起:“你怎么来了?”
姜时宜张口刚要说话,屋内抢先响起一个娇柔的女声——
“老公,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