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给我打过来七十万,若若想换新车了。”
我听着电话中费明的话,怔怔出神了好久,才确信自己重生了。
“我在和你说话,你哑巴了?”
电话那面,是费明不耐烦的声音。
在所有人眼中,我和费明都是恩爱夫妻。
可是只有我知道,在结婚当天,他让我独守空房。
原因是他朋友秦若若受伤了,需要人照顾,所以他就把我这个新婚妻子丢在家了。
我本以为他是重情重义,所以并没有为难他,甚至还很体贴说:“我支持你照顾兄弟,否则你兄弟们会说,你娶了老婆就忘了兄弟呢。”
当时我以为他说的朋友,是兄弟呢。
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就走了。
从那之后,他就很少回家,不是在出差,就是秦若若有事情找他。
所以结婚七个月,他连我的手都没碰一下。
而我也是在临死前,才知道他和亲若若的猫腻。
如今重生,我可不会再惯着他了,甚至还庆幸自己没被他碰过,否则我会恶心死!
“她换车关我什么事?”
我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顺便通知你一声,找个时间我们把婚离了吧。”
“你是不是有病?”
“难道你连若若的醋都吃?她只是我朋友,我把她当妹妹看,你思想多龌龊才会吃醋?”
“苏叶,你可太让我失望了,本来我还想今晚陪陪你的,但你现在失去这个机会了!”
费明声音冰冷,然后挂断电话。
他是在等我哄他,因为我一直都很照顾他的情绪。
毕竟他是在城市中打拼的凤凰男,而我是富家千金,所以我总担心自己哪句话说重了,会伤到他脆弱的自尊心。
但这却成了他骄纵的本钱了。
我也没理会他,而是开车回家。
别墅我爸妈买给我的,我要回去把费明的东西都丢出去,否则想想就恶心。
回到了家,我却见保姆刘姨站在门口,正唉声叹气。
而隔着隔音效果极好的门,我都能听到里面的吵闹声?
“刘姨,怎么回事?”
我蹙眉问,心里面却是很欢喜能再见到刘姨,毕竟我可是打小就被她照顾的。
“叶子,你婆婆带着一群亲戚来了。”
刘姨擦了擦眼睛,明显是哭过了:“他,他们说我是佣人不配和主人在一个屋子里面,就把我赶出来了。”
听到这话,我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刘姨,你是家人,不是佣人。”
我压制着怒火,挤出微笑,拉起了刘姨的手,然后打开门。
“狗奴才,我不是说过了嘛,奴才不配和主人在一个屋子里面,滚出去!”
门才刚打开,费母那破锣一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当费母看到我的时候,嚣张气焰并没有降下去,反而嗤笑了一声。
她盘着腿坐在我价值几十万的沙发上,对她带来的那些亲戚说:“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不会下蛋的鸡呀。”
“这有钱能有什么用?还不是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结婚都三个多月了吧,一点动静都没有,谁知道是不是婚前玩的太脏,不能生育了?”
“要我说啊,这种女人就不能让她过门。”
几个费家亲戚狂吠起来。
费母看我一言不发,一拍茶几就站了起来,指着我说:“你哑巴了?都是你长辈,你不知道叫人的?我告诉你苏叶,要是不把我们伺候好了,我让我儿子休了你!”
“苏叶啊,我劝你不要不知好歹,否则你一个嫁过人的女人,谁还会要你?”
“就是就是,二姐你说得对,她现在这样的离了婚,那就算是破鞋了。”
“老三,你这话就不对了,难道她现在就干净?别人都说她这种千金小姐玩的最花,估计肚子里面都死过人了。”
费明的几个姨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向我倾泻火力。
刘姨气不过,指着他们说:“你们怎么说话的?我们家叶子从小品学兼优,我不准你们污蔑她!”
“哎呦,还你不准?”
费母嗤笑一声说:“你就是我儿子养的狗奴才,你有什么资格不准?”
“你……”
刘姨人太善良了,差点就被气哭了。
我拉起刘姨的手安抚,然后看向他们说:“你们都给我出去,这是我家,这里不欢迎你们。”
“什么?”
“苏叶,你这个小贱人,你是要造反吗?”
“我可是你婆婆,你要赶我走?”
费母怒道。
“这别墅是我的,跟你儿子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冷声说。
费母却说:“你嫁进费家了,连你都是我儿子的,你的别墅也是我儿子的,你懂不懂这常识?”
这是常识?
我一直都知道这家人离谱,可前世我没有顶撞过她,所以不知道她能说出这种“离离原上谱”的话。
“我和费明是结婚,不是签了卖身契,我是我,他是他!”
“而且别墅是我的婚前财产,跟他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指着门外说:“现在给我出去,否则我会叫保安请你们出去,或者是报警!”
“我呸!”
“什么叫‘你是你,他是她’啊?”
“你嫁给我儿子,你就等于卖身给我儿子了,法律上就是这么写的!”
“还婚前财产,你要点脸吗?我儿子那么优秀能娶你进门,你带个别墅当嫁妆不对吗?”
费母完全就是听不懂人话那种,让我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
这时候,楼上忽然走下来一个女人。
她上身穿着粉色的香奈儿小西装,下身是爱马仕的裙子,脚踩着私人订制的水晶鞋。
她脖子上挂着七八条珠宝项链,耳垂上戴着黑珍珠的耳坠,两条手臂上挂了四五个包包。
而且她的手腕上,还戴着一块“格拉夫钻石幻觉”腕表。
没错,她这一身都是我的。
“妈,你看我好看吗?”
她冲下来后,就对着费母大喊起来。
这个女人,是费明的大嫂,李小芸。
“给我生了金孙的好儿媳,当然好看了。”
“不像某些不会下蛋的鸡,怎么打扮都丑。”
费母瞪了我一眼。
李小芸故意走到我面前说:“我说苏叶,反正你家有钱,我拿你点东西,你不会生气吧,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我低着头,看着水晶鞋内,她那脚趾盖里面的黑泥,瞬间就血压飙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