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卿言哑着嗓子,嘴唇颤抖,:“苼王毫无反叛之心,还请皇上明察!”
萧晟抬起头,满眼冷意,挥手扫掉了桌子上的瓷器!
咣当一声,裂作无数碎片。
“威震西北的娄大将军连夜赶回来,就为了帮苼王求情!娄卿言,你和萧苼还真是鹣鲽情深!求人总该有个求人的样子,你闯了朕的御书房,惊了朕的爱妃,还想这么直挺挺的站在朕面前让朕饶了你的男人!”
她的男人!娄卿言张大眼睛不敢相信:“我和苼王从来都兄只有妹之情,你不是不知道……”
“还想狡辩!”萧晟摔出两封信,“白纸黑字你还想否认不成!”
娄卿言捡起信拆开,两封她和萧苼的“情书”。
十成十相似的笔迹,如果不是从没写过,或许就连她本人也分辨不出这是伪迹。
“所以我们十几年的信任都比不上这一封伪造的信件吗?你就凭这个相信我爱上了苼王?”娄卿言心中一疼,凄凉道。
萧晟忽然上前攫住了她的下巴,力气大到恨不得把她捏碎:“我倒是想相信你,可是你不配!”
他从胸前掏出一枚玉佩,娄卿言看到时心中猛然一惊。
“你及笄时老将军送的礼物,口口声声要送给未来夫君的玉佩,却被我的人在苼王那里发现,你怎么解释!解释给朕听啊!”
“那块玉佩早就丢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苼王那里。”娄卿言想要接过玉佩辨认,却被萧晟一把摔碎到地上。
“你不信我?”她抓住萧晟的袖子,露出了哀求之色。
“我们相识十几年,你该不会认为我会认错你的字迹,认错你的贴身玉佩?”萧晟无情的拂开她的双手,眼底是无尽的厌恶。
“你尽管不信我,但是苼王是你的亲哥哥,你总不该不顾手足之情吧?”
明日萧苼就要被处斩,她实在是无暇顾及被萧晟误会的事情了。
抛开一起长大的情谊,她还欠萧苼一条命,她必须说服萧晟!
“既然你想救萧苼。”萧晟回身坐到御座上,“朕给你机会,求我。”
“如你所愿。”娄卿言闭上眼睛,嘴角扯出凉凉的弧度,凄然道,“臣,娄卿言,求您,放过苼王,臣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说完,她弯下双膝,重重地跪在了满地的瓷片上。
碎片刺入血肉,却丝毫不及她心痛的万分之一。
“真是没想到,名声赫赫的西北大将军此时竟像只狗跪在这里。”那女子拢好衣服,绞着鬓间散落的一绺头发媚声走过来。
娄卿言这是方才看请女子的长相,原来是左相韦茂程的千金,韦依欢。
两年前她带兵追击羌族余孽,韦茂程为了谋取私利,克扣将士们的粮草衣物,最后军中不剩一粒米粮,逼的她不得不停下筹粮。就是因为没有斩草除根,羌族这两年又重新祸害西北边境,她为了彻底消灭羌族,三年来未曾回过帝都一刻。
果然是一丘之貉。
娄卿言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我就算再狼狈,也比某些以色事人的蛀虫强上许多。”
韦依欢脸上一阵青白,转眼间又重新堆起笑容:“娄将军如此喜欢苼王,甚至愿意为苼王付出任何代价,臣妾听了都十分感动呢,皇上不如就看在娄将军的面子上饶了苼王吧。”
面上一片情真意切,看得娄卿言一阵阵恶心。
果然,萧晟听完怒气更盛:“朕先前只道娄将军和苼王心意相通,竟不知已经到了生死相许的地步。”
“微臣并没有和苼王……”
“朕不想听你狡辩!”
“无论我和苼王的关系如何,苼王被人诬陷造反是事实,还请皇上明察!”娄卿言伏下身子,用尽了平生的力气哀求。
“将军真是情深意重,本宫现在都想向皇上求情给你和苼王赐婚了呢,将军以为怎样?”韦依欢弯下腰在娄卿言耳边轻声说道。
娄卿言气的浑身颤抖,如果韦依欢再刺激萧晟,说不定萧苼连今晚都活不过!
“将军也觉得本宫这个提议不错,那本宫就告诉皇上了。”韦依欢噙起盈盈笑意。
还没开的及开口,娄卿言的剑就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娄卿言红了眼睛,剑身轻轻往前一送,瞬间韦依欢的脖子上就沁出一排血珠。
“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朕的爱妃,娄卿言,西北三年你连什么是君什么是臣都不知道了!”萧晟反手夺过长剑,剑锋逆转,划过娄卿言的左臂,割开一条长长的口子。
韦依欢如蒙大赦,扑到萧晟怀里泪水涟涟:“皇上……将军要杀了欢儿!欢儿好怕……差一点依欢就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欢儿不怕,没事了没事了……”萧晟抱住韦依欢小声安慰,继而冷眼看向娄卿言,“你伤了朕的爱妃,朕要让你付出代价!”
娄卿言看也不看自己被划伤的左臂:“您是君,我是臣,皇上想要怎样就怎样,只是还请皇上顾念手足之情,放了苼王……”
“到现在你还想着为苼王求情!好!好!”萧晟抬起手中的剑,“朕就成全你!”
长剑挑过双手手腕,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娄卿言看着被挑断手筋的双手,只觉的意识逐渐涣散。
耳边却清晰的响起萧晟冰冷至极的声音:“朕可以放了苼王,只是你背叛了朕,要永远留在宫里赎罪!再也不能踏足西北半步!”
手都废了,如何握的起剑,又如何回得了西北?
她想要抹掉脸上的泪,却牵得手腕锥心的疼,半分也抬不起来。
只能带着满脸的泪笑着感谢他的恩典。
“臣,谢皇上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