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家还做这种美味啊？”杨莹翻看着我为父母餐馆做宣传的朋友圈。
旁边正撕扯我衣物的同学也探过头去，七嘴八舌地说，“这东西可贵了，五一假期这么长，要不我们去她家尝尝姜辣蛇？”
众人纷纷附和，全然不顾我的意愿。
想到家里的情况，我试图劝阻，“还是别去了吧，我们家……”
话未说完，一记耳光将我扇倒在地，左脸迅速肿起，火辣辣的痛。
杨莹狠狠地扯着我的头发，紧紧地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以为我们在征求你的意见吗？”
“给你一天时间，准备好。”
说完，她将我重重地推倒在地，还在我脚边吐了口唾沫。
恰在此时，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默，是妈妈的来电。
“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带回来，你姐还等着呢。”
我挣扎着爬起来，擦掉嘴角的血迹，望着逐渐远去的那些背影，回答道：“快了，准备吧，妈妈。”
我家在汕头村经营着一家姜辣蛇店，味道独特，仅在五一期间营业。
每逢这个时节，我都会在朋友圈为家里做一番宣传。
这次也不例外。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这条朋友圈竟然被我们班上总是欺负我的杨莹看到了。
放学后，杨莹带着她的男友苏勇和一些朋友跟在我身后，我知道无法拒绝，只得带他们上了回村的大巴。
汕头村四周环山，由于昨天下过雨，山路泥泞难行，苏勇那帮人都是娇生惯养的富二代，没走几步便开始抱怨连连。
“靠，还要走多久？”
跟在后面的杨莹猛地踢了我一脚，我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了泥坑里。
身后的人群肆无忌惮地大笑，毫不掩饰他们对我的嘲笑和轻蔑。
我吐掉嘴里的泥水，装出一副惊恐的模样，“就……就快到了。”
不出我所料，没走多久，汕头村的路牌就出现在眼前，一个年轻女子站在村口张望，她皮肤白皙，红唇如樱桃，身着一袭棉麻裹身裙，曲线玲珑，风情万种。
她看到我，微微一笑，“妹妹，你回来了。”
我身后的男生们看得目不转睛，就连我们学校的校花杨莹也愣住了。
“她是你姐姐？”
从小我就知道姐姐长得美艳，因此家里的粗活都是我干，而姐姐则凭借美貌在村里吸引顾客，家里的生意因此一直很好。
父母因此对姐姐宠爱有加，要什么给什么。
而我只能靠做体力活、干农活来赚取学费，上学时还被嘲笑是乡巴佬。
我和姐姐的生活简直是天壤之别。
姐姐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男生的目光，连杨莹的男朋友也不例外。
杨莹虽然长得也不错，但身材平平，站在姐姐身边就像个未成年的小女孩。
我们一行人走进村子，看到家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妈妈擦了擦手，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走向了杨莹等人。
“走了这么远的路，大家都累了吧，快上楼去休息一下。”
妈妈朝姐姐使了个眼色，姐姐便出去迎接客人了。
我们的店开在半山腰，有两层，二楼是包间，附近有一个四星级的旅游景点，平时也会有不少游客来光顾。
店里的墙壁有些破旧，但还能看到上面画的彩绘，是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蛇。
几个男同学开着下流玩笑，朝我走过来，“你姐姐多大了，有男朋友了吗？”
姐姐没上过学，也从没离开过村子。
村里没几个年轻小伙子，大部分都出去打工了，留下来的大多是老光棍或者家里的傻小子。
我摇摇头，那些男生更加兴奋了，吵着要去找姐姐要联系方式。杨莹不悦地说：“你们没见过女人吗？至于这样吗？”
杨莹是苏勇的女朋友，有钱人的朋友大多和利益有关，看到杨莹不高兴，其他人猜想她可能是嫉妒姐姐的美貌，便不再多说什么，生怕惹她不高兴，影响到自己的生意。
我领着他们走进最里头的包间，一推门，霉味扑鼻而来，桌面上的油渍未清，甚至已经发霉。
杨莹捏着鼻子，嫌弃地咂嘴，“这破地方，这种环境也有人来吃？”
餐厅的卫生状况确实堪忧，我父母经营的只是个小本生意。
他们通常不会亲自打扫，只有我回家时，才会让我收拾干净。
杨莹瞪了我一眼，猛地抓住我的头发，斥责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带我们来这么脏的房间，来，给我舔干净。”
我知道她只是想在我身上发泄在姐姐那里受的委屈，她将我的头按向桌面，那种粘稠的感觉让我回想起不快的记忆，胃中一阵翻腾，我尽力想要挣脱她的控制。
那些油渍几乎触及我的唇瓣。
我脸色苍白，身体僵硬，紧紧地闭上了嘴。
家里刚开始做姜辣蛇生意时，父亲就严厉告诫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吃，哪怕是一滴油也不行，因为这些都是为姐姐准备的“养料”。
父亲向来言出必行，有一次因为香味实在太诱人。
我忍不住溜进厨房偷吃了一小口，结果被刚宰蛇的母亲逮个正着。
她冲上来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小蹄子，敢偷吃？看我不打死你。”
我一边求饶，一边还是免不了挨一顿暴打，最后打得我连床都下不了，从那以后我就牢记了父母的话。
回过神来，杨莹还在强迫我张嘴。
就在这时，母亲走了进来。
她手里端着一盘姜辣蛇，目光在我和杨莹之间打了个转。
杨莹显然没料到母亲会无声无息地进来，她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手。
母亲却像没看到她欺负我一样，脸上挂着笑，把姜辣蛇放在了桌子中央。
夏日的风扇一吹，香气四溢，强烈地刺激着嗅觉，我知道这种香味是难以抗拒的。
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目不转睛地盯着锅里的姜辣蛇。
母亲热情地说，“大家随便吃，不够还有。”
说完，母亲瞥了我一眼，“你出来一下。”
杨莹松开了我，临走前还威胁地瞪了我一眼。
她在警告我，不许声张。
但其实，就算她不警告我，我也不会说的，因为母亲根本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姐姐和那些蛇。
我刚一出门，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脸颊上瞬间涌起一股火辣辣的痛感。
母亲黑着脸质问我，“这几个怎么够你姐姐用？”
“我看你是在外面待久了，心都野了。”
我低着头，默默无言。原本可以带来更多人，但那些富家子弟一听说是在乡野之间，就立刻失去了兴趣，最终只来了五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女生，而女生是派不上用场的。
母亲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夜幕已深，山边的路灯亮着，发出昏黄的光。她许久后才开口，声音低沉：“明天你带他们去庙楼。”
当我回到包厢时，他们已经吃完了，整锅的姜辣蛇被吃得一滴油都不剩，杨莹的男朋友吃得最多，还满意地打了个饱嗝。他看到我进来，嘴角还沾着油渍，问：“你姐姐呢？怎么没见到她？”其他男生也跟着起哄：“是啊，没有美女在，吃饭都不香了。”我心中冷笑，吃得连油都不剩还说不够香？杨莹坐在一旁，沉默不语。她家条件一般，好不容易攀上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才有了现在的地位。苏勇家里很有钱，所以杨莹不得不在公众场合给他面子。要是放在以前，她可能早就对我姐妹俩动手了。
直到饭局结束，他们也没再见到姐姐，因为姐姐晚上是不会出门的，她一到日落就会休息。苏勇坚持要留下，说是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而且附近就是景点，想多待几天。杨莹气得脸色发青，却不敢说一句话，只能默认。她背地里却狠狠地掐住我的胳膊，恶狠狠地威胁：“如果你姐姐敢勾引我男朋友，你就死定了！”即使他们想走，我妈也不会让他们走的。既然送上门的“养料”，哪有放走的道理。
我妈给他们安排了住处，就在我们家旁边。从窗子往下看，就能清楚地看到姐姐躺在床上，宽松的睡衣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目光，姐姐睁开眼，妩媚地与我对视。我听到苏勇咽了口唾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和姐姐一起睡，夜晚外面静悄悄的。我靠窗睡，姐姐的呼吸声就在我耳边，像蛇信子一样发出嘶嘶声，这我已经习惯了。在我还小的时候，姐姐意外掉进了山上的一个洞里，被找到时，全身都是擦伤，周围还散落着许多蛇的尸体。我妈吓得半死，把她背到了村里的神婆家。神婆说，姐姐被山神选中了，会为村里人带来希望，还说我妈的好日子就要来了。然后给了我妈一筐蛇，让她学做姜辣蛇给姐姐吃，但取材很特别。第一锅姜辣蛇端出来，我妈请了全村人，味道好得出奇，生意也跟着红火起来，姐姐的伤也一个个愈合，最后甚至比以前更漂亮，身材像蛇一样妖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