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沈长风被我阉割这天,正好他父兄战死青州的折子递进了宫里。
我带着一队禁军,气势汹汹地闯进镇国公府。
「把他给本宫带走!」
我涂着丹蔻的手,指向沈长风。
他还未收到他父兄的死讯,一张生得剑眉星目的脸淌着几分笑,问我:「贵妃娘娘想带臣去哪儿?」
我漠然道:「宫里还缺个刷恭桶的太监。」
沈长风一愣,转而失笑:「娘娘是说,让我进宫去当刷恭桶的太监?」
时间不多,我不欲与他多费唇舌,只命令身后的禁军:「带走!」
「我看谁敢?」沈长风的母亲——镇国公夫人快步而来,肃容盯着我。
我淡声道:「沈夫人,你若阻拦,扫了本宫的兴,本宫便要请沈少夫人进宫做几天客了。」
我口中的沈少夫人,是沈长风兄长妻子。
亦是我闺中挚友。
沈少夫人身怀有孕,如今已经八个月了。
她胆子一向小,若被我召入宫中,说不定会吓得动胎气。
涉及儿媳与未出世的孙子,镇国公夫人神情顿时一滞:「你......」
我不耐道:「带走!」
沈长风武艺不差,自是能从这队禁军手里逃离的。
我看出他的心思,提醒道:「沈长风,你逃之前,想想你亲娘与你长嫂。」
镇国公夫人在病中,沈少夫人身子重,谁都经不起我的折腾。
沈长风脸上变了又变,到底还是束手就擒,任我将他带走。
02.
进了宫里,我将沈长风直接送去慎刑司。
半个时辰后,两个太监将他抬出慎刑司。
沈长风一向是最能忍痛的。
即便是受了宫刑,也闷声不吭。
他脸上惨白,额上冒着细密的汗,身上衣衫也被汗水浸透了。
此刻,沈怀风应当是很痛的。
但他看着我,却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了句:「如此,娘娘可满意了?」
我扶着门框,看到他眼中死气沉沉。
宫里有位老太监曾说过,被处以宫刑后,活不下来的那些人里,大部分是自己存了死志,而非伤口感染。
老太监说:「伤口易合,心死难愈。」
半年前,我和沈长风成亲。
成亲后的第二天,他碰见我与刚登基为帝的赵晟私通。
我说我想要进宫做娘娘,让沈长风同我和离。
那时,他便已心死如灰。
如今哪怕被我阉割了,他也无动于衷,眼底起不了一丝波澜。
俨然一副短命鬼的模样。
我讥笑道:「听说男人被处了宫刑,便如同女人生孩子,要在鬼门关里走一趟。」
「沈长风,你可千万熬下来别死了。这宫里的恭桶还等着你刷呢。」
沈长风神情淡淡,闭目不语。
我气不过,走上前去揪住他的衣领:「少给本宫摆出这副死样,你以为你还是清贵的镇国公世子么?」
「沈长风,本宫便告诉你,今天一早,皇上收到急报,你父兄勾结西凉,已被斩首青州。」
沈长风猛地睁开眼,坐起身,脸上裂出一丝愕然:「你说什么?」
我重复一遍:「本宫说,你父兄通敌叛国,已被督军斩于青州。」
沈长风冲口而出:「不可能!我父亲与兄长对大梁忠心耿耿,岂会通敌叛国?」
我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此事已是证据确凿,板上钉钉。」
「他们的尸身不久便会运回京中,游街示众,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