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书法 >

我代嫡姐嫁入东宫(宁儿常萤)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我代嫡姐嫁入东宫最新章节列表(宁儿常萤)

书法 2024-05-29 09:20:20

她爱慕那东宫太子,却又玩心重,常抽身去玩闹,命我扮作她去与太子相会。

这一切不过只因我们长得像,几乎一模一样的像,外人都这样说。

我对着铜镜自省,并不觉得有哪里像。

只可笑那口口声声说爱慕的太子,连心爱之人都难以分清。

嫡姐矫揉造作,太子眼盲心瞎。

倒是对绝配。

姐姐与太子的婚事早早定下,那年我还小一些,梳着稚气的发髻。太子来找姐姐游玩,有时瞥见她身后的我,便好似变戏法般从身后掏出个糖人来,逗弄着我这还不懂事的孩子。

那时我与姐姐,倒没有如今这么像。

大娘时常瞧着我的脸叹气,似乎想弄明白命运在哪一刻开始如此捉弄我们常家。直至此刻,我貌美的姐姐香消玉殒,我看着她的手臂在空中重重落下,于静谧的屋子里敛了容。

大娘擦干眼角的泪,长长叹了口气,似乎终于接受这命运。她仰头看我,见我面色无异,一下子又动了气,说:「即便这个时候,你也掉不出一滴眼泪吗?白眼狼就是白眼狼,无论你姐姐怎样待你,你永远学不会感激。」

我抠了抠手指,不知怎么面对这无端的指责。

这些年在常家,我学会了一条不惹麻烦的法子——闭嘴。我姐姐教的那么多东西里,唯独这件事我认可她,她说得对极了,常家不寻常,一步错,步步错。

而我貌美的姐姐,这刻却被突如其来的病症夺走了性命,就此止步。

与死人再无法对证,我也就不能得知,姐姐落得这个结局,是否也曾踏错过某一步呢?

我嫁太子,是个定局。

常家需要与太子沾亲,攀上关系以固根基。喜的是我姐姐与太子两情相悦,才没有让这桩婚事显得过于龌龊。

只可惜如今,她命归九泉,我又重新让这桩婚事变得不堪,变成将东宫那位扶上龙椅的垫脚石。

担了姐姐身份,替了她的太子妃位,嫁她要嫁的人。

这些事想起来,免不了叫人心头一梗。我扶着花轿的车壁,忍着难闻气味,几番克制才没有让自己吐出来。随嫁的丫鬟看见了,当即让轿夫慢一些。

东宫遥遥,行了半日,我才由晃动的帘缝里瞧见远处的太子,他今日一身红袍,端坐在马背上,面露喜色,大概是真的高兴。

我意兴阑珊地把帘子又拉上一些,靠在车壁上,万分恶毒地想,若我在太子揭下盖头时,将真相告知他,告知我不过是个冒牌货,他心悦之人早在三日前已死去,他又该如何作想?

……大概也不会如何作想。

甚至于,他不会相信我所说的一切,毕竟常家对外宣称,染病去世的乃是二小姐常萤,不是我那貌美的嫡姐常宁。

我有时想,嫡姐与我有何区别呢?我们不过都是常家的一枚棋子,而她死了,也还是常家这盘棋上,任人摆布的其中一枚棋子。

我们都可悲,只是她可悲得风光些罢了。

冗长礼节过后,天色将暗。天家喜事,众臣欢庆,太子在前殿与平日交好的臣子饮酒,待至三更才回房。

他酒大概喝得多了些,步履蹒跚,我由盖头下瞥得几眼,忍不住叹怎么太子也是个酒鬼呢。

他无从得知我心中所想,走到近处,替我掀了盖头。

适才伺候的宫女这刻都不知去哪了,借着红烛的光,我瞧见醉酒的太子面颊绯红,眼中却清明,不见半分醉意。

原来太子还是个爱装醉的。

他这时倒像是弄明白了我的意思,粲然一笑,说:「大喜之日,若不装醉,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我不知如何作答,只好在脑内回想,若是姐姐,她会如何说?我要怎么学,才能学得像,才能不露馅?

我无言许久,学着姐姐的样子,顺从地低下头去,作娇羞模样,说:「殿下别这样。」

我姐姐会这样吗?

以往我看她对那些世家公子,大多都是这副娇羞状,只是话倒不曾说得这么露骨。可我想,太子是她心上人,她在太子面前定然要比别人面前更羞些。

摆完这副样子,我也不敢抬头去看太子的反应,不知道他是惊是喜又或者其他,只知道我这句话之后,他停顿了好半天,才一下子欺身上来,将我压到了榻上。

太子原来也猴急。

我这时脑内浮现大娘所教的种种御夫之道,脑门上生出豆大的汗,浑身上下哪儿都不舒服。

太子却未顾及我反应,他握住我的手,径直将拳头打开,之后却没有再一步动作。

我被他这反应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即大着胆子睁了半只眼,却正对上太子探究的视线。

我心中一惊,跟随他的视线看过去,落在掌心那颗红痣上,心才又重新回到肚子里。

我貌美的嫡姐掌心有颗红痣,我却没有。造假要造得真,为了不露出马脚,惹来常家上下的祸事,我连嫡姐小小的红痣都仿制。

从今晚以后,当真算是个影子。

我笃定太子分不清真假,辨不了我与嫡姐区别,当下胆子大了一些,抬手搂住他脖子,以刻意柔软下来的声音问:「殿下,您怎么了?」

谁料这句话一出,太子敛容,从我身上站起来,克制有礼道:「是我疏忽,你妹妹才刚逝世便要娶你,未曾顾及你想法,是我不对。」

他认错认得突然,我不曾反应过来,随口一说:「没没没事,我不怪你……」

「宁儿你温柔体贴,自然不怪我,可我此番确实没有礼数了些,」他顿了顿,「明日,我随你回府,给你妹妹上炷香。」

其实,你现在给我上也行。

太子是奇人,奇在爱屋及乌,奇在爱屋及乌到了叫人发指的地步。

从前见我姐姐时就不忘讨好我,次次给糖吃。如今沾了姐姐的光,又得他给我上了炷香。

虽则,棺材里躺的并不是我。

我觉得此情此景实在有些怪异,他以为给我上香,却不知里面躺的是我嫡姐,是他心上人。

他虔诚地拜了三拜,目光沉沉地盯着那副棺材。

我不知他在想什么,但因为自己心虚,只好在脑内一遍遍回想我昨日可有露馅的地方。思索无果,却见太子已插好香,几步后站定在大娘身前,后者正以手绢拭泪,就听太子问:「常萤……常姑娘,走得可痛苦?」

如果不是顾及场合严肃,我当真要拍手大喊「好一个爱屋及乌!」

他究竟,爱我嫡姐到什么地步呢?

竟连我这个许久不见的人,离世时是否痛苦都要关切一二。

除去以姐姐的身份与他相处的那几回,我与他见过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起码在他那里,我应该是个不太让人记得清的存在才是,早些年还能以常萤身份见他,后来家里人发现我与嫡姐越长越像,除去扮演嫡姐时,我几乎不被允许出门。

他不该记得我才对。

如今记得,也只能说明他对嫡姐尤其上心。

大娘叫他这问句弄得一震,随后目露警告地朝我看来,大概是在告诉我好好演戏别惹祸,随即摆出副伤心样子来,好似我死了是她辈子最大的痛,「萤儿是个乖巧孩子,因为一直以来都太乖,连她突染奇病我都未曾及时发现,是我的错啊,要是我能早点察觉,又怎会让悲剧发生……我的萤儿啊!」

大娘的戏实在很好。

若非她过去对嫡姐和对我完全是两副面孔,说不定我如今也能应景地掉几滴伤心泪。

可她戏好得过分,就连太子也受她情绪感染,悲伤地晃了晃身子,还是身侧人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

他沉痛道:「请节哀。」

我实在失语。

这两个人分明是在为我死了而痛苦,而我却切实活在他们身后,倒像个局外人。

相关知识
精选知识 更多
查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