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王使令刚到蜂族,族内成年蜂人全都来了。
他们乌泱泱地坐在下面,等着年迈的蜂后做最后的决定。
蜂后咳了咳,已经浑浊的眼神来回看着我和阿姐。
“如今我族弱小,嫁入狮族肯定有更好的前程,你们谁愿意离开?”
阿姐丝毫没有犹豫,跪在蜂后的身前。
“我愿意留在族内,为蜂族出一份力。”
那一刻我便知道阿姐和我一样重生了。
因为她的话和前世我说的一模一样。
蜂族寿命短又弱小,即便是最鼎盛时期也只是前列兽人的随从。
而这任狮王自从继位后便子嗣单薄,唯一的儿子还是个痴呆的傻子,于是他便将主意打到了我们姐妹两人身上。
前世阿姐兴奋她的命运将被改写,当即答应了狮王,去做实则为生育工具的小夫人。
可到狮族这几年,阿姐被正头夫人打压,千辛万苦生出来的孩子不仅不是狮族,还是个浅色尾刺的蜂兽。
狮王当众羞辱她毫无用处。
而蜂族的能力以尾刺的颜色而定。
因为蜂兽的天性,不同的尾刺颜色对应不同的工种。
传说数百年前的蜂后正是因为有着毒性极强的赤红尾刺,才将蜂族从随从的行列中带了出来。
我的孩子们出生时尾刺的颜色便是朱红色,是族内的天子骄子,通过坚持不懈的修炼很快便能独当一面。
不消几年,蜂族便改变了弱小卑微的局面。
蜂后在看到阿姐满含泪水的眼眶时,露出了满意的笑便撒手人寰。
我默默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承诺一定不会让蜂后失望。
毕竟掺杂了狮族血脉的后代应该会更强大。
阿姐很快就继任了蜂后的位子,迅速找到了与我前世结合的雄蜂风骁,打算和他成亲。
两人相携着进了屋子,暧昧的声响很快便传了出来。
阿姐说:“如今我是蜂后,只要你能让我生出红尾蜂兽,日后的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风骁更加卖力地服侍阿姐。
我没心思关注他们,毕竟狮王可不好糊弄。
狮王傲慢自负,在他看来,一个小小的蜂族女子臣服他是理所应当的事。
当天我便被送到了狮族。
踏进殿内的第一刻,便感受到一道强烈的目光。
萧言眼神锐利,一身绣着金丝的华服将他衬得格外俊秀,肌肉又极其结实。
光是按着皮囊来说,的确是适合生育的好模样。
“大名鼎鼎的蜂后果然不同凡响,长相和身材都是一绝。”
紧接着,宽厚的大掌就拥住我的肩膀,将我向他的怀中带。
我不着痕迹摸了把他的腹肌,露出个满意的笑。
“狮王喜欢便好。”
这幅娇羞的样子果然让他大笑出声。
“倒还算识时务,从今日起你便在这里住下,为狮族繁衍子嗣。”
“做了本王的女人,你便和那些低劣族群不同了”
我并未反驳,可眼底的寒意差点掩盖不住。
我是蜂族人,自出生开始便担负着壮大蜂族的任务,他口中的低劣族群正是我的子民。
这天下蚂蚁可撼巨象,那我也能绝处逢生,将蜂族推上宝座。
到那时不知他还能不能说出这番话。
当夜,萧言就到了我的寝殿。
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几乎算得上凌辱。
等到结束,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暗自喘息。
看来调教好萧言还需要些时日。
天色微亮,我拖着浑身的青紫去向他的正头夫人问安。
在这里,我的地位极为尴尬,说好听些,算是狮王从外带回的小夫人,可实际不过是他的一个生育工具罢了。
这些年狮族子嗣单薄,主要根由在他的大夫人身上,虎族的大小姐,脾气决绝火爆,仗着母族的实力在族内说一不二,虽然只有一个痴儿,却拘着不让狮王纳妾。
硬是拖到了现在,才勉强松口让我进门。
今早的问安,她不会轻易放过我。
我刚跪下,大夫人就讥讽地笑出了声。
“好好的蜂后不做,偏偏要来插足我们夫妻二人的感情。”
我神情不变,规矩恭敬地继续行礼。
每一个动作,都让人挑不出错处。
这两人关系是兽人世界里公认的不好,一个风流多情,一个专断狠辣,若不是因为两族息息相关的利益,早就分道扬镳了。
大夫人看到我脖颈处的痕迹眼一瞪,气得脸都被憋红了。
她咬着牙,猛拍桌子。
“奴颜婢膝!果然是蜂族出来的下等物种!”
我抬眼朝她一笑,转手恭恭敬敬地奉上茶。
“大夫人,口渴了吧,喝些茶水润润嗓子。”
她一拳打到棉花上,终于按捺不住,起身拍落我手中的杯盏。
四溅的滚热茶水落在我的手背上,立刻冒出水泡。
我的眼尾立刻泛起红意,畏缩成一团。
“大夫人,你这是干什么?我已经说了不会和你抢夫君的。”
她扬起巴掌,声音洪亮。
“凭你也配喊夫君!”
巴掌还未落下,便被身后的萧言按下。
他一把将我抱在怀中,极为小心地护住我。
大夫人看着她心爱的人此刻却护住了别的女子,气血上涌,也顾不得旁的了。
“萧言,你再碰这个女人,我立刻回去告诉父亲!”
萧言被当众驳了面子,脸色陡然一青,反而将我抱起来。
“毫无尊卑之分!我才是你的夫君,是你未来的依仗!”
“妩儿也是我的女人,你却如此善妒!”
两人针尖对麦芒,吵得极为惨烈。
我柔弱地抓住萧言的袖口,如同攀附着他的菟丝花,大大满足了他作为男人的虚荣心,更生了疼惜的心思。
蜂族听力是兽人中最灵敏的,今早这一遭从我穿好衣服时便想好了。
萧言之所以肆无忌惮,正是因为虎狮族相互联合。
只要在这对伪善的夫妻两人心上留下裂缝,便会立刻延伸开来,等到他没了外援,那不还是任我拿捏。
萧言抱着我回了房,又细心地将我盖上被子。
这样的温情是我前世从未见过的。
他叹了口气:“我这夫人就是母老虎,日后你免不了要受些磋磨,苦了你了。”
我咬着唇,泪在眼眶中打转。
“只要能跟在夫君身边,我便不辛苦。”
他喉结轻滚,有些情动,便捧着我的脸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