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三公主容嫣的暗卫,武功高强,杀人如麻。
我为她杀人谋财,铲除异己,对她忠贞不贰。
她说在这重重危机的深宫中,唯一信任的只有我陆离一人。
她被设计中春情散时,只允许我靠近:「我只要陆离。」可是后来,也是她——逼我跪在床前听她与新欢的「活春宫」。
欺我瞒我,纵容新欢杀害我。
一道鲜血飙射到我脸上,我厌恶地别开了头。
顶着对方惊恐的眼神,我手起刀落,很快地就收割了几条人命。
将尸体都处理好后,我淡漠地离开了。
认识我的人,都说我是个冷漠无情的杀人武器。
我不在乎,因为这是我的任务。
如果他们不死,那么死的就是我。
我是天齐国三公主容嫣的暗卫,专门为她铲除异己。
尽管她说信任我,但我还是被喂了毒药「碎骨散」。
毒发时全身犹如骨骼寸寸碎裂般疼痛,让人痛不欲生。
碎骨散每月发作一次,只有完成任务才能获得解药。
明日是月底了,是毒发的日子。
我乘着夜色潜入公主府,准备向容嫣汇报任务,向她讨要解药。
我刚潜入容嫣的寝室,就听到一阵暧昧的喘息和娇吟声。
我心神一慌,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一个茶杯。
尽管我及时地接住了茶杯,还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床幔被掀开,凌厉的声音传来:「是谁?」
双目对视的一瞬间,我却留意到了容嫣颈间的红痕。
我的心脏猛然紧缩,泛起痛意。
我单膝跪地禀报:「启禀殿下,属下陆离前来汇报。」容嫣还没说话,床幔里又传出一道戏谑的男声。
「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陆离大人啊。」
听到这声音,我就知道是谁了。
他是将军府刚认回来的嫡子沈镜安,原先是公主府里的侍卫。
从前他在公主府当差时,因为醉酒强暴婢女被我重罚了一番,所以对我怀恨在心。
自从沈镜安被认回将军府,他屡次仗着身份刁难我。
逼我下跪给他擦鞋。
要我跳入冰河为他找玉佩。
给我灌下春药,丢进城外的乞丐窝里。
我忍无可忍,想要反击,却一次次地被容嫣阻拦。
她命令我不许妄动:「他的身份你如今惹不起,等我事成,一定为你报仇。」容嫣明明知道,以我的手段,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他,任何人都找不到证据。
可她仍然下令要我容忍。
那时我不明白为什么。
可如今,我知道了。
沈镜安又开口道:「陆离虽是殿下的暗卫,也不能如此莽撞,深夜潜入殿下的寝宫,让人知道了可不好。」我的指甲掐进手心,没有回答。
我抬头看向容嫣。
她曾说过,我虽是暗卫,却是她最信任的人,可以在她身边自由来去。
可容嫣只是轻瞥了我一眼,红唇轻启:「是有些没规矩。」我的脸色变得煞白,跪在地上认错:「是属下无状了,请殿下责罚。」沈镜安勾起一个得意的笑:「陆离毕竟是殿下惯用的人,也不好责罚什么,不如就罚他跪在这里自省吧。」容嫣对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那就听你的。」我被罚跪在他们的床榻边上,听了一夜他们的「活春宫」。
「殿下,这样你可喜欢?」
「讨厌~」
……
密密麻麻的疼痛从胸腔涌上来,让我喉间泛酸。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高贵清冷的公主殿下也可以发出这样娇媚的声音。
她不再是我心中那轮高不可攀的皎洁明月了。
……
到了午夜时分,我开始毒发。
疼痛遍布了我的四肢百骸,浑身如同针扎一般。
疼得双眼模糊,我眼前像被一层血雾蒙盖。
在我晕倒之际。
我听到沈镜安问容嫣:「陆离大人像是毒发了,殿下可舍得让他跪在这里?」容嫣淡漠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他命贱,没这么容易死的。」是啊,我命贱得很。
就连见血封喉的毒药也杀不死我。
去岁,容嫣被敌国掳走当人质,逼皇上割让边境的三座城池。
但皇上根本不顾容嫣性命,甚至让她自裁,免于被敌国羞辱。
是我偷偷地潜入敌国,将容嫣救了回来。
我们返回时暴露了行迹,我带着她拼死杀出重围。
容嫣毫发无损地被我护在怀中,我却身中数箭,箭头上还涂了剧毒,我一度性命垂危。
那时候容嫣将我的手捧在心口上,垂泪求我活下去。
我第一次见到容嫣如此狼狈。
她发髻散乱,蓬头垢面,往日里清冷的容嫣,此时满是泪痕。
「阿离,你一定要活下去,我不能没有你。」
我看着美人垂泪,心疼不已。
竟然真的拼着一口气活了下来。
就连鬼医也感叹我命大。
那时候容嫣含泪笑着说:「一定是上天怜我孤苦无依,不忍将阿离从我身边夺走。」可如今,她却变了一副模样,说我命贱。
其实她不知道,我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尽管我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可那一次为了救容嫣,我终究是伤到了根本。
箭上的剧毒摧毁了我的经脉,使我元气大伤,我命不久矣了。
是我让鬼医瞒着容嫣,因为我不想再看到她如此伤心。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