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校花大冒险输了。
在一片起哄声中,亲了我男朋友一下。
男朋友,不,是前男友羞涩地低下了头。
我面无表情趴在包厢门口,一边啃西瓜一边感慨:“真甜。”
“家被偷了也甜?”死对头竹马又递过来一块瓜,歪头一笑:“把他甩了和我谈,我更甜。”
沈浮白打电话叫我来酒吧的时候,说是要请我看一场好戏。
我欣然赴约,马不停蹄朝酒吧跑,生怕晚了一步,错过精彩内容。谁知道吃瓜吃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包厢里乌烟瘴气,一群男男女女在里面高谈阔论,推杯换盏。
透过门缝,我依稀辨认出包厢里的人脸,都是我和男朋友谢景的大学同学。谢景一身笔挺西装坐在包厢正中央,旁边坐着一个白衣女孩,看着格外般配。
沈浮白端着果盆和酒水站在门口,一脸正义凌然的模样。
我一把推开沈浮白,方便我更好观看包厢里的画面。
怕我无聊,沈浮白还贴心地递给我一块西瓜解渴。
“谢哥,毕业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没变,跟上大学的时候一模一样。”
“是啊是啊,不愧是我们A大的校草呢。”
一群人在里面似乎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手里都握着几张纸牌。他们一边摸牌,嘴上也不停,打趣谢景。
门缝视角实在有限,我看不清谢景的表情,只听见他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
“胡说什么,这都毕业多少年了,怎么可能一点没变。”
他素来讨厌这些表面的奉承话,每每听到总是不假辞色。今天这倒是奇了,说话都带笑。平时对我说话也都是不咸不淡的,怎么对着这群老同学和颜悦色。
我与谢景是大学同学,因一次课外研学实践相识,熟络,相爱,算到现在也有六年了。
只是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班里办起了同学聚会,真是一点风声都没听着。
我一边啃瓜一边面无表情地回想自己有没有因为工作遗漏什么消息。
旁边人接话茬笑道:“谢哥变没变,我倒是看不出来。反而是雯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好看。你们俩坐这一块倒像是一对儿似的。”
白衣女孩听了佯装生气:“说什么呢!景哥和青青姐好着呢,哪有我的份。”
旁边的沈浮白手指不老实,戳了戳我的脸,笑得一脸促狭:“青青姐?你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妹妹啊?”
我假装没听见。
玩到第二轮,刚刚打趣校花陈雯的人站起来:“我抽到了王!黑桃6亲一下左边数第一位异性。”
周围人一下子来了兴致。
“谁是黑桃6?”
“不是吧,玩这么大的?”
陈雯不好意思举手:“我是。”
她的左边,是谢景。
“还是算了吧,青青姐今天虽然没来,但是......”陈雯言辞闪烁,慌忙推脱。
谁料被一旁的谢景打断:“没事,只是个大冒险而已。青青不会在乎的。”
沈浮白俯身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戏谑道:“这么大度啊,小在青?”
我捅了他一肘子:“少在这发浪。”
沈浮白委委屈屈缩到一边,眼神无声地控诉。
包厢里气氛达到高潮,所有人都在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
还有人看准时机点了一首小情歌,在旁边充当气氛组。
陈雯满脸通红,一身白裙,更是衬得她娇艳动人。谢景坐在沙发没动,我却能看见他微微仰头看向站起身的陈雯,带着隐秘的期盼。
最终,众望所归,陈雯亲上了我的男朋友,更准确来说是我的前男友。
简直就像是故意让我看见似的,从我的角度能清晰看到两人相吻的样子,凭借我两个5.0的好眼睛,甚至能看到谢景微微滚动的喉结。
我看见两人分离时,陈雯明显出惊慌的眼神。我知道她为什么惊慌——谢景亲吻结尾,总是喜欢挑逗对方。
第2章2
我以为自己会勃然大怒,冲进撕了那对狗男女。可是我却意外地冷静,还张口把剩下的西瓜吃完,顺便擦擦嘴角。
“好甜。”
我一时不知道说的是西瓜还是包厢里的一对佳人。
“家被偷了也甜?”沈浮白挑眉,又递上一块西瓜,“要不——”
他突然凑近,紧紧盯着我的脸,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尖。我避无可避,只能抬眸瞪他。
“你干什么?”
“要不甩了他,和我谈,我更甜。”
因为距离太近,我能清晰看见沈浮白纤密的睫毛,薄唇微勾,带起几分慵懒的气质。沉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好像要看透我的内心。
“不要。滚一边,谢谢,好狗不挡道。”
男朋友被亲没什么反应,反而是面对沈浮白半真半假的玩笑,却让我乱了阵脚。
当晚谢景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我披衣坐在客厅处理公司事务。
谢景从后面一手抚摸我头顶,另一手亲昵环住我的腰。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鼻尖是陈雯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我嫌恶地打了个颤不说话。
谢景只当是我夜里有些着凉,贴心地拿起沙发上的毯子盖在我的腿上。
我仰头看他,状似无意问道:“今晚怎么回来这么晚,有酒局?一身酒气,熏死我了。”
谢景从善如流接住了我给的理由,抱怨道:“公司新来的员工一个比一个没眼力见了,连给上司挡酒都不会。”
我不在意他的隐瞒,顺着这个话题和他扯皮了几句,就催促他赶紧去睡觉。
谢景笑得无奈又宠溺,双手拢住我的手,单膝跪在我面前给我捂热。
“青青,下周就是我们的订婚宴了,你也别勉强自己,适当依靠一下我好不好。”
我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心底的厌恶汹涌,几乎压制不住。
依靠他?
谢景这宽广的胸襟可以依靠不少人呢。
他不嫌沉,我还嫌挤!
鬼使神差,我抬手捂住谢景的眼睛,只露出他高挺的鼻梁和微薄的唇。
真像,像极了白天沈浮白那张放大的脸。
谢景以为我要吻他,睫毛在我的手掌心轻颤。半晌没见我的动作,他疑惑地拉开我的手:“青青?”
我隐去眼底的阴霾,笑着把他打发进卧室。
真想挖了他的眼睛,割了他的声带。那样,才有沈浮白的六分像。
想起沈浮白的提议,心底涟漪阵阵。
沈浮白是我的竹马兼死对头。
我和他从小认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掐到大。
他从六岁开始就护我上学,一直到十八岁。
母亲重嫁,带着年仅六岁的我搬到江城。她不过是为了和父亲怄气,才夺得我的抚养权,打心眼里巴不得我赶紧去死,不要妨碍她找下家。
好不容易在我六岁的时候,装出一副坚韧善良的单身女性,成功诱骗到了我后来的继父为她要死要活。
一开始刚搬进继父家的时候,我的日子还算好过,继父没事还挂念几句。直到我那便宜妈给他生了个儿子,俩人确定有后后,彻底对我放养。随着他们的宝贝儿子成长,便宜妈终于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儿子是个天生智力残缺的废物的事实,于是她明智保身,把我这个小拖油瓶扔到继父家,远走高飞。
继父怒不可遏,只能拿我当出气筒。
每次被打的下不了床。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沈浮白和他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