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富商兰家,海棠院。
日暮时分,兰芷宁坐在浴桶中,身子轻轻颤抖着,雪白的皮肤被蒸得发红。
她小声央求:“娘,够了,不要再加了……”
兰夫人心疼得红了眼,手下却不停,将掺了香灰的符水一碗接一碗倒进浴桶中。
她温声劝道:“宁儿乖,你今晚就要与鬼夫君圆房,你师父说了,不加大量,你受不住。”
兰芷宁是极阴之体,自幼便能视鬼,没少因此吃苦头。
为此,她的父母特意为她请来江南一带道行最高深的玄清道长拜师。
玄清道长说,她这体质活不过十六,要想活命,只能许一门阴亲。
他为她挑的夫君名叫“贺祁”,是冥界一个小鬼差。
兰芷宁眉头紧蹙,强忍着身体的异样,软软应声:“是……”
可往日这符水都让她手脚发软,周身敏感。
今日还加大了量……
她默默咬紧了水润的唇,不让自己泄出羞耻的声音。
可越是如此,她心里就越难受。
如果她能和寻常女子一般,嫁给自己心仪之人,那该多好……
这边兰夫人将水从她肩头浇下,口中叮嘱。
“你若害怕,就将烛火灭了,闭着眼别看。”
“反正只有夜里圆房,白日你瞧不见他。”
兰芷宁肩膀一缩,只觉符水滚烫,将她一颗心浇得七上八下、不得平静。
“人家在冥界当差,你不可与他争执,床榻之上要多多迎合。”
兰夫人说着,又一瓢水浇在她后背。
“唔……我、我知晓……”
水波荡漾,像是温无数热的小口在身上轻吮。
兰芷宁身下一热,竟是被这热水勾出了欲念。
她抓紧桶沿,勉强将喉头的轻哼声咽下。
好不容易,叫她煎熬的沐浴才结束。
更衣时,兰夫人却拿来两股红绳,自兰芷宁胸前交叉而过。
本就傲人的雪团被箍得更加挺立,颤巍巍的,两粒小豆与红绳相映成趣。
兰芷宁脸色通红,小心翼翼地问:“我今晚……都要这般绑着吗?”
“这是床笫间的情趣,你会喜欢的!”
兰夫人说着,将那细绳折了两折,自她双腿间穿过。
再从后而上,拉到颈后,挽出一个漂亮的绳结。
兰芷宁只觉周身一紧,那艳红的细绳深深陷入双腿间。
她呼吸一顿,险些忍不住要夹紧修长的双腿磨起来了。
兰夫人转身拿出一件薄如蝉翼的红纱衣:“今夜不穿肚兜,穿这个。”
纱衣遮不住底下的春色,反而和红绳互相衬映。
兰夫人将纱衣为她穿上,脸上露出一瞬惊叹。
“我家宁儿,果然是闭月羞花……”
不待兰芷宁回答,便又化为失落,“只可惜……”
可惜要嫁给一个鬼夫君。
兰芷宁看着母亲黯然的神情,心里的羞涩都变成了怅然……
夜半,兰府关起门来悄悄办了仪式。
房间里,红烛摇曳。
兰芷宁不必像寻常新娘来等着夫君掀盖头,此时已经和衣躺下了。
她大睁着眼,心里又紧张又害怕。
与凡人洞房都会害怕,更遑论是与鬼魂洞房。
兰芷宁一颗心吊在半空,忍不住想。
自己这夫君是什么模样?是还保留着死状,还是穿着体面?
人与鬼……要怎么洞房?
兰芷宁想着,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该放下脸面,多问问玄清道长了。
毕竟这个师父真的很厉害,自从三年前拜师之后,兰芷宁就再没撞见过鬼……
正想着,忽然一阵阴风刮过。
屋中烛火唰地熄灭,霎时陷入一片黑暗。
兰芷宁知道是他来了,呼吸蓦地急促起来。
一想到一会儿要发生什么,她的双腿就忍不住夹紧。
这一动作,腿间的红绳便嵌得更深,磨到最娇气的嫩蕊。
温热的水流无声浸润了红绳。
“嗯……”她忍不住哼出声。
一声低沉的轻笑忽然在耳畔响起。
细小的凉气拂过耳侧,让她半边身子都酥了。
兰芷宁瞬间僵住,身体里的热意都被恐惧压下去了。
“是、是夫君吗……为什么……我看不见你……”她轻颤着开口。
回答她的,却是覆上脸颊的一只冰冷无形的手。
兰芷宁越发紧张。
她看不见,其他感官就更加敏锐。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那只手多宽大,手指多么修长。
从脸颊,抚过脖颈,隔着里衣的衣料拂过她的胸前,好似在撩拨春水。
“嗯……”她忍不住嘤咛。
那手分明冰冷,她的身体却发起热来。
忽然衣带被解开,她身上一凉,覆着薄纱绑着红绳的雪白身体就露了大片。
她浑身轻颤,就听那个看不见的男人,喘息蓦地一重。
兰芷宁耳根一红,知道自己正在被男人注视,偏偏又看不见他。
随着纱衣也被解开,她的身体更加热了。
兰芷宁只能悄悄并紧双腿,希望男人没有发现自己那处的湿濡。
她带着几分难耐问:“我看不见你,要如何洞房……啊!”
话还未说完,小腹上的红绳被无形勾起,绳子骤然收紧,狠狠勒进蕊心。
兰芷宁浑身如电流涌过,腰肢都拱了起来,浑身颤得厉害。
“别、别这样……”
她带着哭腔说,下意识将双腿收紧。
可夹腿会让绳子勒得更深,张开又会方便了男人动作……
一个男人的声音终于响起:“这么敏感?”
那声音低沉悦耳,却有些空灵,还带着几分喑哑和笑意。
兰芷宁无力地躺在床上,忍不住羞红了脸。
她心想:还不都是师父给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符水,才让她变得这般……
但那个男人大约很喜欢,红绳被勾着左右摇摆、松紧交替,磨得她只剩喘息。
一只看不见的大手覆上她胸前,握住一团雪白,和面团似的揉起来。
“唔……”兰芷宁忍不住发出声音,又羞耻地咬住唇。
她垂下眸子,只能看见自己的软肉变换着形状,上面渐渐浮现出指印。
这副画面实在是太……
若是进行到最后一步,那自己岂不是也会被无形的东西撑开……
光是想想那副画面,兰芷宁就觉得水儿流得更多了。
“忍着做什么,唤我的名字。”那声音又说。
与此同时,冰凉的手指放过了绳子,却直接袭向一片泥泞的腿间。
“啊……贺、贺祁……别碰……”
兰芷宁浑身一颤,如同缺水的鱼儿一般挣扎起伏。
话刚出口,她想起母亲的叮嘱。
于是她止住了话头,只是无力地攥紧了床被。
可就在她快到临界点的时候,贺祁却真停了手。
兰芷宁满是茫然和难耐,却听那人说:“今日就到这里,改日再续。”
话音落下,她身上的凉意陡然消失。
她眼前一亮,红烛高照下,只剩她一人。
兰芷宁无措地扫视了一圈,没见到任何影子。
他真走了……
难道真和母亲说的那样,他嫌自己不够迎合,生气了?
兰芷宁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
她撑着绵软的身子坐起来,解开了身上的绳甲。
看着自己浑身红痕,她又忍不住羞红了脸。
那处一片空虚,水儿都在锦被上洇出了一片深色。
兰芷宁终究是忍不住,悄悄夹紧了双腿。
几番折腾,她疲惫地睡了过去。
兰芷宁做了个梦。
梦中,她在自己院中的秋千上,跨坐在一个高大的男人怀里。
她攀着男人宽阔的肩,只能看见他墨黑的长发和玄色衣袍。
那人一手摩挲着她的腰,一手勾起她身上的红绳磨着。
他轻笑着说:“忍着做什么?唤我的名字。”
那声音依旧低沉悦耳,少了阴阳相隔的空灵之后,听起来还有些熟悉。
兰芷宁忍不住扭起身子。
她听见自己喑哑难耐地唤着:“贺祁……别欺负我了……”
兰芷宁心中震惊,这男人是贺祁?
她忍不住扭过头,视线扫过他雪白如玉的耳,正要去看那张脸……
“小姐,快醒醒!玄清道长来了,在前厅等您呢!”
丫鬟碧桃急促的声音将绯色的梦境蓦地打断。
兰芷宁不耐烦地睁开眼,正欲发作,却听到“玄清道长”的名号。
她心头一动,瞬间清醒过来,连忙坐起身:“师父来了?”
兰芷宁心中雀跃又激动,赶紧起床梳洗。
她特意换了一身交领高叠的衣服,将身上的痕迹遮得严严实实。
兰芷宁赶到前厅时,只见一个高大人影,背对着她站在门口。
那男人一身玄袍,黑发如瀑,身姿挺拔。
兰芷宁脚步一顿,心里莫名浮现一丝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