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她以为我卑微地寻求原谅,准备屈膝认错时,真相悄然浮出水面。她不曾料到,那个曾经让她心痛的男人,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因揭露非法拐卖团伙而遭受了惨烈的杀戮,他的死因是一个无法逆转的悲剧。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留下一封密信,暗示着真相。我的眼眶因激动而几乎破裂,原想冲上前,替饱受欺凌的爷爷承受一切,却只能在一旁怒火中烧,心如刀绞。周念欣对这一切无动于衷,只命令保镖将爷爷扔进一辆黑色面包车,那车如同载着他悲惨命运的载体,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留下一片令人痛心的寂静。
刹那间,爷爷,那颗深深扎根于故土的心,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他的身躯因恐惧而颤抖,带着无比谦卑的哀恳,匍匐在地,仿佛在向苍天祈求宽恕。
「孙媳妇,周小姐,我真知错了,求您慈悲,饶我这垂死之人一命。我这把老骨头,只怕不久于人世,您就让我安息吧。」爷爷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他像个无助的老人,四肢并用地哀求着,血液从磨破的指缝里渗出,形成一道血痕斑斑的悲壮画面。
我心中五味杂陈,紧盯着周念欣,眼中满是愤慨和无奈。
「放开我爷爷,他是无辜的!你怎能忍心对他这样!」我声嘶力竭地呼喊。
她却无动于衷,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眉头紧锁,威胁的语气逼人。
「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张泽安的去向,让他低头认罪,否则我将让你们承受更多苦难!」
提到我,爷爷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只留下一片死寂,他垂下老去的头,默许了命运的安排。
瞬间,他的身影似乎苍老了许多,如同经历了沧桑的岁月。
周念欣的怒容在那一瞬间转为冷笑,「感人至深的祖孙情谊?既然你袒护他,就先为你的决定付出代价吧!你我同流合污,你并不比他高尚!」说着,她残忍地将爷爷从车中拽下,硬生生地抛向人来人往的街头。
爷爷在车轮下痛苦翻滚,哀嚎声与车辆的喇叭声交织,那个场景,刺痛了所有人的心。司机的咒骂,如同丧钟,预示着这场无可逆转的悲剧。
爷爷,如同被岁月磨砺的雕像,不自觉地挺直了身躯,带着恳求的眼神,双手合十,再次遭遇刺耳的喇叭声,他无奈地低下头,重复着无声的道歉。他的棱角不再锐利,背影略显佝偻,却透露出坚忍的光芒。
绿灯亮起,人群熙攘,他拖着受伤的腿,步履蹒跚,融入了人流中,周围不时传来窃窃私语,质疑声和厌弃的嘀咕声此起彼伏。
「瞧瞧,那是什么人?脏兮兮的,跟乞丐似的!」
「真恶心,离他远点,这晦气一天都跟着呢!」
我眼睁睁看着他被世态炎凉包围,曾经的那份开朗无存,小老头的眼中一片空洞,仿佛失去了往日的笑容,这幕场景让我泪如泉涌。
周念欣,她仿佛置身事外,冷眼旁观,手机在手中把玩,嘴角挂着明显的嘲讽。她命令道,「这种人,总是善于给自己找藏身之处。张泽安的妹妹还在大学,派人去找她,别连累了她。」
她的嘴角轻扬,那份恶意如毒蛇般清晰。我,即使灵魂状态,仍挣扎着跪地哀求,「放过我妹妹,我任你处置……」
周念欣听不到我的恳求,她熟练地在厨房中忙碌,臂弯里的她僵直如雕塑,然后,才恢复了些许自然,淡淡地问,「斯文,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来客厅,饭马上就好。」
看着她细心的照料,我仿佛置身梦境,她那失忆后的痴缠,用桃花般柔软的眼眸,我几乎溺毙在她的温柔里,顺理成章地成了她的丈夫。
曾经,她还是那个依赖我,如同身边挂件的小女孩,无微不至的呵护。然而现在,她已经学会下厨,甚至在面对家人时,她的尖锐和执拗如同刺一般,让人防不胜防。周念欣的眼神中,不仅失去了记忆中的温柔,反而透出一种偏执和固执,她的嘴角虽挂着苦涩,心中却满是锐气。
那个西装笔挺,透着精英气质的男人,虽然面目俊美,却唤起我一种似曾相识的陌生感觉。宋斯文以宽慰的语气问她:“你找到那个男人了吗?”一提到我,她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声音中带着寒意。
“还没有,他像个无影无踪的幽灵,如果不是我突然记起,他可能永远得不到应有的惩罚。”她愤怒地说,仿佛在宣泄心中的愤恨。
“他竟敢那样对我,谁给了他这样的胆量!”周念欣语气坚定,仿佛下了决定要找回公道。
宋斯文轻轻摸了摸她头,那条曾经见证过他们甜蜜的伤疤,让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奈:“能找到就好,我还记得你那时候,对未婚夫的记忆模糊,却一门心思想回那个男人身边,疯狂而混乱。那时候我真的很担心我们的订婚会有变故。”
看见那些伤痕,她的眼神闪过内疚和讨好的光芒,依偎在他的怀中,轻声保证:“斯文哥,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我找到张泽安,让他付出代价……”
两人嬉笑过后,温情地喂食,我选择闭上眼,避开那刺目的画面。饭后,他们依依不舍地告别,她坐在沙发上,却空洞地握着我赠予的护身符,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慰藉。
尽管她恨之入骨,她为何还保留那些物件?周念欣在梦中紧锁眉头,惊惧的泪水滑落,无助地呼唤着:“泽安,别丢下我,回来……”
「泽安,你去了哪?快回来,我害怕!”她紧握着拳头,汗水湿透了额头,从床上猛地坐起,自责地扇了自己一记耳光,捂住胸口,试图驱散那些不切实际的思绪。
“笨蛋,想他还做什么!就是他抛弃了你,找他,让他承受你的怒火!”她咬紧嘴唇,闭上眼,决心把那扰乱心绪的象征物藏进抽屉,然后带着保镖,踏着夜幕,走向桥洞,决心以行动回应。
寒风凛冽,爷爷笨拙地用纸箱把自己围起来,周念欣却冷笑着命人移开。她提起一桶冰水,愤怒地倾泄在爷爷身上,声音刺耳,但爷爷却无动于衷,仿佛在沉睡中。
就在刺骨的寒冷将爷爷唤醒的那一刻,他颤抖着,卑微地爬到周念欣面前,紧抓着她的衣角,双膝跪地,哀求饶恕:“周小姐,我求你放过我,泽安真的已经死了……”
“你救过我一次,对我还算友善,但这并不能抵消他抛弃我的背叛!我不会轻易饶过伤害我的人!”周念欣的眼神严厉,对保镖示意,一行人围住爷爷,打算看这场较量的最后结果。
“现在,我要看你嘴硬还是骨头硬!”她冷冷地说,决定用实际行动来解决这个矛盾。
一连串的攻击如同疾风骤雨,爷爷的哀嚎声逐渐被压制,呼吸也逐渐微弱。我紧握拳头,拼尽全力挡在他身前,却被无情的拳脚穿透,仿佛心房被无数针扎,屈辱与愤怒交织。
周念欣,你若放过我爷爷,我此生再无求生之念。我确确实实已离世,他绝无虚假。"我声嘶力竭地恳求,带着无尽的苦涩。
年迈的身躯经不起这样的折辱,你何必执迷不悟?"周念欣的眉头紧拧,嘲讽的啧啧声尖锐刺耳。
你还不肯说实话?等抓到张泽安,你们就真的活不了了!"她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张泽安自私自利,他应承受这一切,你真的愿意维护这样一个只为自己而活的人吗?"我心中充满了悲愤。
爷爷静静地看着天空,眼神失去了焦点,周念欣的表情转为狰狞,她冷笑,命令道:"给他送热水,我要验证他的坚韧是否如他的嘴一般硬!"
爷爷被保镖制服,尽管挣扎,却如同待宰的鱼儿,无力反抗。滚烫的开水灌入,他的喉咙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剧烈抽搐,最后在暴力面前彻底屈服,静静地躺在地上,与濒死的鱼儿无异。
我匍匐在地,痛苦地啜泣,呼唤着:"放过我爷爷,他是无辜的,我已经承认错误,求你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