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三年对姜云鸢相敬如宾的夫婿,却在纳妾次日咒她去死。
可他不知道,她在二十岁当天真的会死。
姜云鸢是公主,也是云鸢精心献给神灵的祭品。
……
云鸢,王室祖庙。
姜云鸢已经在神位前跪了三天三夜,只为诚心祈祷千里之外的水患能得以平息。
直到祖庙大门被人推开。
门口男人逆光而立,风尘仆仆却身姿挺拔。
楚淮安——云鸢大司空,亦是她成婚三年的夫婿。
“水患已平息,臣来接公主回府。”
他站在门口,冷淡行礼。
姜云鸢望向他,眼底晶莹闪烁喜色。
身旁的大祭司当即躬身呼道:“幸得公主诚心祈愿,终于感动神灵,得以让水患平息!”
闻言,楚淮安冷淡眉间便是一蹙。
只一瞬,却生生刺在姜云鸢眼里。
她眸底晃过愧意,没人比她明白,这次水患的最大功臣是楚淮安,可所有功劳却会被归于她的诚心祈祷。
云鸢近海,王室信奉神灵。
而姜云鸢出生天降异象,刚出生便被定为神女,因此,但凡云鸢有灾害,姜云鸢皆要在祖庙诚心祈愿,直至平息。
姜云鸢起身时,腿脚已然发软。
刚踏出庙门,旋即天旋地转,她人已经被楚淮安打横抱起。
他宽厚的胸膛一如既往温暖。
姜云鸢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温声开口:“多谢。”
楚淮安神色依旧冷淡,并未说话,只是抱着她上了辇车。
回府途中。
忽闻一阵喜乐声。
循声看去,竟是楚淮安的父亲楚相国又纳妾了!
楚相国满怀喜色怀拥美妾,楚淮安的母亲楚夫人站在一旁,面冷如铁。
见到二人的车辇,管事正欲上前。
楚淮安却是目不斜视,径直让辇车驶过相府。
那态度仿若陌生人。
回到大司空府。
那喜乐声仍然清晰入耳。
楚淮安抱着姜云鸢下车,姜云鸢有些担忧:“相国如今这一遭,夫人怕是又要提和离了。”
前几年,楚夫人便提过一次和离。
在都城闹得轰轰烈烈,最后还是以楚相国发誓再不纳新妾为终。
谁料如今,楚相国却是再次破了誓。
楚淮安却似毫不在意,他将姜云鸢抱向榻间,语气冷淡回:“没感情的婚姻本就是折磨。”
心陡然一颤。
姜云鸢没了声,静静看着他。
“公主,你好生休息,臣还有公事处理。”
语罢,楚淮安便匆匆离开。
屋内安静无声。
一瞬间,姜云鸢的心里涌上无尽孤寂。
她忍不住惶恐般想。
楚淮安和她这段婚姻算有感情吗?
这段婚姻,本就只是起始于她的一厢情愿。
是父王看出了她的爱慕,当即赐婚。
——“寡人只想公主顺心。”
世人皆说她受尽娇宠,却无人知她从出生就注定会在二十岁时走上祭坛,以自身献祭神灵,护佑云鸢。
而现在距离她二十岁,只剩一年。
……
傍晚之时。
楚淮安终于回来了。
姜云鸢欢喜上前去迎,却见他身后还带着一名身着素衣的清秀女子。
心口骤然一紧,姜云鸢看向楚淮安:“这位是?”
话音才落,那女子当即向姜云鸢行礼。
“小女姬月,见过公主。”
一旁的楚淮安神色微动,向姜云鸢开口解释:“公主,姬月父亲是我部下,在此次治水中不幸染病身亡,将她托付于我照顾。”
听见这话。
姜云鸢眼里也泛起些许怜惜。
她当即友善地牵起姬月的手,笑笑:“原来如此,姬月姑娘若愿意的话,可以做我的贴身女官。”
公主的贴身女官向来是由王室经过严密筛选才能担任,有这一层身份加持,即便姬月是个孤女,也无人再敢说她的不是。
然而此话一出。
面前的姬月却神色一僵,红了眼圈看向楚淮安。
姜云鸢不解,却见楚淮安神色一凛,缓声开口——
“公主,臣意欲纳姬月为妾。”
第二章一瞬间,耳边好似只剩下呼啸而过的风声。
姜云鸢怔怔然看向楚淮安,喉咙在这一刻竟像是被棉花堵住般发不出声。
成婚之时,她确实答应过楚淮安,日后若是有喜欢的人,她不会阻拦纳妾。
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
姜云鸢又见楚淮安深深一礼:“公主要罚我都受着,但姬月一定要过门。”
望着他眼中为了娶另一个女人的坚定。
姜云鸢心如刀绞。
手不觉紧攥,指甲刺入肉里,痛意让她回过神来。
她眼眸轻颤,声音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我可以答应你,但能不能等一年后再过门?”
楚淮安迟疑,想再说什么。
姬月却抢先体贴答应:“只要能在淮安身边,奴怎样都愿意的。”
此事定下。
次日,楚淮安照常准备上朝,姜云鸢正送他到门口。
不远处的相府却传来沸沸扬扬的声音。
两人循声看了一眼,相府管家已跑至两人跟前。
“公主,大司空!夫人今日一早便拿着和离书要和离,还请二位赶紧劝劝吧!”
闻言,姜云鸢心一紧,担忧转头,却见楚淮安不动如山。
她忍不住问:“我们是不是该去劝劝?”
楚淮安却不以为意。
“爹娘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决定,也许分开对他们两个人都好。”
话落,不给她再多言的机会,楚淮安直接拂袖离开,照常上朝。
看着那漠然的背影,姜云鸢心里五味杂陈。
分开对两个人都好这句话,楚淮安到底说的是他爹娘,还是她和他?
……
午膳过后,姜云鸢在姜王的召见下入了趟宫。
一进王宫。
姜王就拉着她进了炼丹房,咳嗽不止,瘦弱面庞却带着兴奋。
“鸢儿,你得助父王练成神丹。”
炼丹房内充斥着刺鼻难闻的气味。
姜云鸢屏着呼吸,挤出笑来:“父王何意?”
大祭司立即上前笑着解释:“公主,只需加您一些神灵之血,神丹必定大成,王上的身体定然无恙。”
姜云鸢手便一攥,看向姜王,忍不住劝:“父王,您病了该看医官……”
“有神丹还需看什么医官!”
姜王当即怒斥她,咳得双眼通红:“鸢儿,父王自小宠你爱你,你连护佑父王平安的事都不愿做吗?”
姜云鸢满腔担忧便生生哽在喉间,一时竟无话可说。
锋利的匕首划破了她的掌心,鲜红的血液滴落在丹炉中。
丹炉上方翻涌的热气灼烧着姜云鸢的双眼。
也烧成她心口更浓重的悲哀。
……
回府时,姜云鸢脸色苍白,虚弱不堪。
她这一刻突然很想见一见楚淮安,便问下人:“大司空现在何处?”
“回公主,在书房。”
姜云鸢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
抵达书房,还未踏入门,却听见了一阵笑语。
姜云鸢进门动作一僵,下意识竟往旁侧躲了下。
抬眼看去就见书案边,楚淮安正和姬月讨论着书籍,不时开怀大笑。
脸上是从未在她面前露出过的欢愉。
心口似被一只大手狠狠揪起,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直到此时,姜云鸢才知道,原来楚淮安爱一个人是这样的表情。
掌心的伤口渗出血来,痛得她视线模糊。
这痛意也让姜云鸢清醒过来。
她仓皇转身要走。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姬月突然干呕。
她听见楚淮安语气担忧问:“怎么了?”
这样紧张的语气让姜云鸢脚步一滞。
她加快脚步,不愿多听。
可姬月温柔的声音还是窜入了她耳中:“无妨的,女子孕初都是这样。”
霎时,如惊雷贯耳。
姜云鸢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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