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时装周开幕典礼,穿西装,梳油头,标准的男装扮相。
记者快门按个不停,都在问这么做,是不是为了抢国际名导正筹备的电影主角。
他们说的电影,是花旦救国题材,未拍先火。
但主角迟迟定不下来。
传言说导演考虑过让我试戏,但又觉得我缺少英气。
娱记如此联想,也合理。
我笑的勉强,“穿这样,因为我想,和别的……”
本以为会被追问,却不想远处出来喧哗声,吸引了记者的全部注意。
是安恒到场。
他手扶着身旁男人的腰,挑衅的看着众人。
过去我和他闹分手,他就带着和我长相相似的女伴出席活动。
时间长了,看客都觉无聊。
可这次,他携手新晋小生满胜,貌似亲昵,颇具新意。
记者飞扑上前,像瓜田里的猹。
有个眼力绝佳的记者惊叹,“桑露小姐的男装扮相和满胜好像!”
满胜越过人墙,看到我,面露惊讶,看起来比我温柔。
我冲他挥手点头,坦然自若的进了会场,直奔休息室。
经纪人葛心关了门,愤恨的讨伐起来。
“不就是吵架嘛。他安恒至于找个男人来羞辱你嘛!”
“堂堂安家太子爷,怎么跟小孩子斗气似的。”
我摇头,“他们开心就好。”
葛心恨铁不成钢,满屋子溜达,“桑姐,你是在娱乐圈,又不是在佛堂。你不争不抢怎么生活啊。”
她绕了两圈后,又自我安慰,“不过算了。反正你是安少爷心尖上的肉,有他帮你,你是不用争抢。”
“以后,恐怕不会了。” 我翘起二郎腿,舒服的瘫着。
“呸呸呸,快摸墙。” 葛心怒瞪我。
没等到我动作,她手机响起,打开一看,她脸垮了。
“祖宗啊!那个花旦的角色被满胜抢走了!”
我瘫软的身子,还是不经意僵了一下。
尽管,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
那电影根本是为满胜量身定制的,传出导演留意过我,也只是造势的手段罢了。
但此时留出这消息,应该是安恒在恐吓我吧。
他想让我低头,乖乖当他取向的挡箭牌。
“不是他抢的。” 我叹了口气。
“一直是他的。”
第二章我刚踏足娱乐圈,只是个没名气的十八线演员。
要不是这行挣的多,我也不会咬牙坚持。
直到安家太子爷对我一见钟情,我的事业才开始顺风顺水。
他为了追求我,搭人脉,办公司,每天在社交平台写情诗送我。
我开工所到之处,他都提前安排鲜花铺路。我拍戏哪怕只是头发丝断了,他都能抛下工作来哄我。
他会记住我的月经周期,在我痛经时无措的忙碌。
在所有人眼里,他验证了那句——真正的情种只会出生于大富之家。
我这小县城出生,长相不出挑,情商很堪忧的灰姑娘。
被这样炙热的,轰轰烈烈的爱着,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我也曾经这样以为过,我积善积福,何其有幸。
但又惶恐。
爱是神圣的,我怎么配?
是安恒,在很多个我哭泣的夜里,抱着我,让我坚定。
他擦干我的眼泪,“爱是真实发生的。你看不见电,看不见风,但他们存在。”
有好几次,我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总觉得他在透过我看别人。
可更多次,我只想吻他,把自己尽数交出。
我仰身,他退后。
“等结婚的时候吧,我不想破坏婚姻的神圣。” 他说。
随后,他会背对我躺好,跟我说晚安。
开始,我是开心的。爱我的男人,如此珍视我。
躺在一张床上多年,能遏制住欲望,堪称当代柳下惠。
后来,我心虚了。
我究竟是哪里不好,他会趁我睡着在洗手间释放,也不碰我。
逐渐,一个可怖的念头常驻我的心里——他喜欢的不是我。
我或许是哪个白月光的替身,是他爱而不得的赝品。
后来我闹脾气和他吵架,他就和长得像我的女孩约会。
大大方方让媒体拍照。
“和桑露吵架,我要气气她。” 他对所有记者都这么说。
尽管有人骂他物化践踏女性。
但也有人说他情深义重,少年心性。
可这种话题看多,我麻木了。
任由真相一点点暴露,我心里那个伪装过的念头,露出狰容——他喜欢男孩子。
对于取向,我可以尊重祝福,不发一言。
可如果伤害了我,我该怎么办?
“什么叫一直是他的!安恒就是在气你,你去求求他,就争下来了!” 葛心恨铁不成钢,提溜着我的衣领。
“我要是去求他,能要来很多。” 我惨笑着说,“可代价是幸福的话,值得嘛?”
“幸你个屁,你就是在蜜罐里泡太久了,被安恒宠坏啦。快去快去,跟他撒撒娇。” 葛心叉腰,命令道。
“他要和我结婚,可他是通讯录。” 我攥着拳,指甲扣在掌心里。
终于,敢把悬在心头的利刃,亮出来了。
葛心愣住,立刻理解。双眼暴突着,指向房门,像是在指着目标,“他…… 他他和他?!”
如果有人路过,会听到一声惨叫。
或者是,兴奋,震撼,吃得很饱打出的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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