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宁家送来的小姐,宁岁岁?”
“是。”
宁岁岁穿着租来的廉价婚纱站在狭窄的房间里,身后躺着她刚结婚的丈夫,薄琅。
保姆鄙夷的看着宁岁岁,明知道薄琅是个植物人,还肯嫁过来,为了薄家给的钱,可真豁得出去!
“既然你来了,那就好好照顾这个活死人吧。”
穷乡僻壤的地方,她早就不想呆了!
简单交代了几句,保姆消失的无影无踪。
宁岁岁无措的站在不足二十个平方的房间里。
她不敢乱动,更不敢说话。
勉强坐在床边,脑海里不受控制的闪过了各种画面。
她出生就在孤儿院,二十年前被宁家收养,本以为会得到一个完美的家庭。
却没想到,宁家收养她只是为了炒作营销。
宁家有女儿,宁雨桐。
海城有名的千金小姐,容貌出众,能歌善舞,是无数人爱慕的对像。
而她,慈善热度消下去之后,虽然被养在宁家,却过得连佣人都不如。
谁能都欺负她,连吃喝都成问题。
好在宁家碍于面子,没断了她学习的资金。
昨晚她接到宁雨桐的电话,说自己喝多了, 让她去接人。
没想到到了酒店,却被人打晕。
等到再度醒来,一切都晚了。
她不是傻子,宁雨桐这是想彻底毁了她。
她早上醒来,无意之中瞥到了男人的脸,仓皇离开。
刚回到宁家,就被养父母发现毁了清白,决心将她送过来替宁雨桐嫁给她那个在车祸中成了植物人的未婚夫。
连婚礼都没有,身上的婚纱都是她自己租来的!
短短几个小时,宁岁岁从单身少女,失去清白,最后成为人妻!
想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宁岁岁抹了一把眼泪,好半晌,恢复了冷静。
强撑着身子爬起来,打了一盆温水,给薄琅擦拭了身体。
她的动作小心翼翼,温柔地看着陷入昏迷的薄琅,夹杂着几分爱意。
其实她见过薄琅,很久之前。
他当时还是宁雨桐的未婚夫,时常会到宁家。
她被宁雨桐欺负的时候,薄琅帮过他,少年犹如春风和煦,每一句话,都成为了她黑暗时光里,唯一的一束光。
但她自知身份卑微,所以从来没想过薄琅会和自己有什么交集。
却没想到,一场车祸,薄琅成了植物人,被薄家送到了偏远乡下。
而她被宁家送了过来,嫁给了薄琅!
她给薄琅擦拭完身体,又在房间里找出了一块木板,在一旁搭建了简易床。
薄家彻底放弃了薄琅,就连装一下样子都不肯。
环境极差,房间里只有最基本的陈设,很难想象,天之骄子居然在这样的环境里躺了整整三年!
宁岁岁从柜子里找出了薄薄的棉被,铺好床,又从自己带的小箱子里翻出了睡衣,走进了门外搭建的卫生间。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房间内的灯光明明灭灭。
……
宽阔柏油马路。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疾驰,车内。
一席墨色西装的男人正襟危坐,五官英俊犹如神祗,短发利落狠厉,手里拿着一份资料。
“二爷,薄琅少爷被送到乡下三年了,至今还没苏醒的迹象。”
“至于婚约……”
助理薄零汇报:“宁家送了一个养女过来,说算是履行了婚约。”
宁家倒是会见风使舵。
当年哭着求着攀上了宁家,享受了好处,风光。
薄琅车祸之后,宁雨桐第一时间撇清干系,若非舆论,宁家连养女都不可能送过去!
听说那养女长得极为丑陋,所以宁家一直没把她长大后的容貌曝光,却没忘记营销收养孤女这件事!
薄湛北眼眸漆黑幽深,宛若一汪古井,冰冷刺骨。
“知道了。”
“昨晚是谁上了我的床,查到了吗?”
薄湛北没想到,昨晚的合 作商居然敢灌他的酒,甚至还送了一个女人过来!
他向来不是重欲的人,却没想到竟被那个女人吸引。
甜香融合了独属于少女的芬芳,他居然失控了,甚至到最后,深陷于此!
他恍惚之间,感觉到了她的青涩,本想醒来了负责,却没想到,等他睁开眼睛,人去楼空!
薄零摇头:“所有监控都被删除了,目前还在查。”
说来也奇怪,他居然查不到丝毫线索!
薄湛北不满:“三天之内,查不出来,自己滚。”
这点小事都查不出来,要他有何用?
薄零知道他的行事风格,不敢有怨言:“是。”
黑车穿过热闹的城市,抵达偏远乡村,最后停在了幽深巷子外。
“二爷,薄琅少爷就在里面,车子开不进去,需要下车。”
薄零下车,打开车门。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绵绵细雨,薄零撑/开伞,却没有遮在自己头上。
薄湛北有洁癖,对这种地方嗤之以鼻,若非里面躺着的是他的亲侄子,他压根不会踏入这样的地方。
细雨绵绵,整个巷子被铺上了一层冷光。
巷子尽头,逼仄狭窄的房间,灯光影影绰绰。
宁岁岁洗完澡出来才发现下雨了,快步回到房间,换下来的婚纱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尾。
明早还要去退婚纱,交了二百块的押金,得拿回来。
宁岁岁看向了薄琅,睡得沉稳,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
她走到床边,拉过薄琅的手,她学过按摩:“薄琅,我是宁岁岁,是你法律上的妻子,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至少在薄琅醒来之前,她 会一直守在薄琅身边。
如果醒来之后,她得不到薄琅的心,她不会勉强薄琅。
低语声中,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顷刻间,雨势加大。
雨水拍打着雨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风雨欲来,大楼将倾的气息。
宁岁岁连忙站起身,想要关上门。
这里偏僻,若是真的不法分子,拖着薄琅,她连跑路都难!
她走到门口,只看到雨幕里,两道身影踩着夜色走来。
巨大的黑伞之下,男人神色冷寂,眸色幽深晦暗,杀伤力极强,宛若一把利刃劈开雨幕,直直的停在了宁岁岁身上!
雨水不断冲刷,那张脸闯入脑海的一瞬间,宁岁岁浑身僵住了——
怎么,会是他?
眼前的男人不是昨晚和她春风一度的男人吗?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她永远都无法忘记的脸,此刻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仿佛将她带回了昨晚,令人窒息的一场情事!
她忘记了关门,就那么站在门口,满眼都是惧意。
薄零察觉到了宁岁岁的存在,附耳到薄湛北身边:“二爷,这位便是宁家送来的养女,宁岁岁。”
传闻中,宁岁岁不是长得很丑吗?
可眼前的女人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哪怕阅人无数,薄零也有些怔愣。
看来,传闻有误。
宁岁岁攥住了衣服,颤抖着:“你们,是谁?”
昨晚见过的男人此刻再度出现,背后躺着她的丈夫,宁岁岁恨不得原地去世,更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
“宁小姐,这位是薄湛北,是薄琅少爷的小叔。”
宁岁岁瞠目结舌,薄……湛北?
他……他是薄琅的小叔?
第2章那他们昨晚见过面,薄湛北会不会认出她?
薄湛北审视的目光落在了宁岁岁身上,纤细腰身,白/皙肌肤,眉目笼罩着一层恐惧,唇瓣都在不受控制的打颤。
她,在害怕他。
别认出来,千万别认出来!
宁岁岁心中祈祷,在他的目光下,连连倒退。
下一秒,薄湛北开口,冷声落下。
“你很怕我?”
宁岁岁怎么可能不怕?
她昨晚被折腾到差点死掉,到此刻,骨头都泛着疼。
但她发现,薄湛北好像并没有认出她!
昨晚他好像不清醒,早上她走得急,或许他是真的不认识自己。
想明白之后,宁岁岁悄然松了一口气。
“没......没有。”
薄湛北黑眸打量着简陋的房间,眼下闪过几分厌恶:“这就是薄家少爷该住的地方?”
薄零背脊发冷:“二爷,这......是老爷子的吩咐。”
一个植物人,还能吊着一口气都是仁慈。
“带走。”
薄湛北甩下话,一秒钟都不想多呆!
“等等。”
宁岁岁叫住了薄湛北,忍着恐惧问:“你们,要带着薄琅去哪儿?”
薄湛北觉得很有意思,刚过门的侄媳妇明明怕他,却还要护着薄琅?
“宁小姐,我们要将薄琅少爷带回薄家,请您配合。”
原来是要回薄家。
宁岁岁咽了咽口水,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只有一个保镖,薄琅万一淋了雨,生病了怎么办?
“二爷,能不能,等雨停了再走?”
“薄琅身体不好,我担心淋雨,他会生病。”
薄湛北听到这话,眼下闪过几分兴致盎然:“你喜欢薄琅?”
宁岁岁怀揣的秘密被戳穿,羞赧得涨红了脸:“薄琅是我丈夫,我理应保护他。”
薄湛北没想到宁家送来的养女还真喜欢薄琅,甚至敢和他叫板。
他眯了眯眼,“明早八点,无论雨停与否,我都会带他走。”
他大步流星的离开。
“宁小姐,早点休息。”
薄零跟在身后,脚步声逐渐远去。
宁岁岁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倒在床上,无措的拉住了薄琅的手。
那个男人,居然是薄琅的小叔?
若是薄琅醒来,事情曝光,她怎么面对薄琅?
一整晚,宁岁岁了无睡意,好在早上七点,雨停了。
薄零背着薄琅离开,宁岁岁收拾了东西,跟在身后,婚纱被她放在了袋子里,回了海城,再去退。
巷子门外,停着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价值连城。
宁岁岁将东西放到车上,坐在后座,小心翼翼的将薄琅往自己怀里扒拉,生怕他碰到了薄湛北那尊冷面佛。
薄湛北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他是植物人,你动他干什么?”
“我学过按摩,可以帮他舒缓。”
宁岁岁小声回答,手指灵巧的帮薄琅按摩。
她的手因为常年劳动,略微粗糙,但胜在修长,还算入得了眼。
薄湛北闭目休憩。
回程路上,整个车厢内鸦雀无声。
抵达薄家,薄琅被抬下车,宁岁岁跟在身后叮嘱佣人:“小心点。”
薄湛北坐在车上,此时。
薄零打开车门:“二爷,查到了,那晚的女人是......宁家大小姐,宁雨桐。”
宁雨桐?
薄湛北蹙眉:“确定吗?”
“确定。”
......
薄琅被带回薄家,佣人们得了薄湛北的命令,不敢怠慢。
宁岁岁找到机会,乘坐公交去了婚纱店。
刚退完婚纱出来,就被宁家的保镖拖上车,带回了宁家。
宁雨桐看到她回来了,抬手就是一耳光:“宁岁岁,贱人,你那晚走错房间了,对不对?”
她都算计好了,宁雨桐陪着合作商睡一觉,第二天嫁给薄琅。
开发最大价值。
谁能想到,宁岁岁居然爬上了薄湛北的床!
这个贱人!
若不是她及时发现,伪造了信息,一切都被宁岁岁占了便宜!
宁岁岁被打倒在地,脸蛋高高肿起:“我只是,去接你,是你算计我——”
“我们宁家把你养大,你出卖身体换取价值,天经地义。”
宁雨桐一把揪住了宁岁岁,漂亮脸蛋上写满了恶意:“我警告你,那晚的事情你最好闭嘴,否则。”
她低声威胁:“否则,你奶奶的墓,我现在就去挖!”
宁岁岁最在意的,就是她奶奶的墓碑。
“不要,不要。”
宁岁岁摇头,含着眼泪祈求:“我不会说的,别对我奶奶下手。”
宁雨桐这才觉得满意,甩开宁岁岁:“好好照顾薄琅,你要是敢对二爷有任何想法, 我让你生不如死!”
宁岁岁爬起来,又怕又惧,跌跌撞撞的离开。
她前脚刚离开。
后脚,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在了宁家门外。
宁雨桐迎了出去,看到优雅矜贵的男人下楼,眼底燃起了征服欲。
薄琅确实不错,可如今是个活死人!
在薄湛北面前,一文不值!
“二爷,您怎么来了?”
宁父宁卫上前,殷勤讨好。
“宁总,我们是来提亲的。”薄零道。
宁卫脸色骤变,随即想到了宁雨桐,满眼都是惊喜:“二爷,是看中了我们家雨桐?”
薄湛北漆黑的眸子落在了宁雨桐身上,不愧是第一名媛。
身段,容貌都很出色。
“那晚,疼不疼?”
他那晚太冲动了,她又是第一次,应该很难受。
宁雨桐俏脸绯红,“原来那晚的人是二爷,我不疼......”
该死的宁岁岁,这么好的男人,居然被她抢先一步睡了!
薄湛北目光柔和了几分:“我会对你负责。”
他站在宁雨桐面前,能闻到她身上玫瑰香水的味道,和那晚独特的馨香有些不一样。
他并未深究,女性向来爱美,大概是换了新香水。
宁雨桐笑意温婉,身后的宁卫夫妇交换了一个眼神,不愧是他们的女儿,就连选的男人都是顶尖的!
当天。
薄湛北主动向宁雨桐提亲的消息不胫而走,宁岁岁得知消息,正在给薄琅擦拭身体。
佣人们正在议论。
“宁家可真是好福气,亲生女儿马上要嫁给二爷,养女嫁给了薄琅少爷,实现阶层跨越了。”
“雨桐小姐可是第一名媛,宁岁岁,孤儿罢了。”
这两人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薄琅少爷醒了,知道自己原本的未婚妻嫁给了自己的二叔,不知道得多痛苦。”
这话落在宁岁岁耳朵里,她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擦拭的动作顿了顿。
她看向薄琅,眼底透着几分同情。
薄琅,宁雨桐要结婚了,你再不醒来,就来不及了。
他之前那么喜欢宁雨桐,现在宁雨桐要嫁给他的小叔......他知道了,会有多难过啊?
半夜。
宁岁岁口渴难耐,想下楼找水喝。
刚打开门,猩红的光照射下来,站在楼梯口的男人冷眸望了过来——
黑暗笼罩,寒意迸射。
“啊!”
宁岁岁吓得腿软,跌倒在地,满眼惶恐,不住地往回缩。
怎么又是薄湛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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