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太子的大婚终究还是被毁了,容临将我软禁在府中,外面发生的一切我浑然不知。
三日后,内监来宣旨:「常远侯谢怀之女谢以宁,赋姿淑慧,素娴仪矩,柔嘉中节,特册封为中宫皇后。」
我微微一怔,不知容临是何意。
内监已将圣旨递到我手中,「陛下命奴才把娘娘明日要穿的嫁衣也一并送过来。」
几个嬷嬷和宫女拿着嫁衣和凤冠走到我跟前。
我眸下满是寒潮。
「容临在哪儿,我要见他。」
见我如此,内监示意她们放下凤冠和嫁衣。
「陛下说晚点儿会过来看娘娘,奴才们就先行告退了。」
我在窗檐下坐了许久。
暮色时分,容临过来了。
许是风太大,我浑身寒凉。
容临一把将我拽起,拖到暖榻上,「怎么,想冻死在这儿?」
我抬眸看向他,沉声问道:「你把太子弄到哪儿去了?」
他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异常,「你倒是痴情,自身都难保了,还关心他的死活。」
当日容临的那一箭并没有要了容辰璟的命,可如今他落到容临手里,容临想要下手简直轻而易举。
我拽着他的衣襟,止不住地颤抖,「你杀了他?」
他轻轻抚了抚我的头发,低声道:「原本是想给他个痛快的,但是看你这么在乎他,我突然改主意了。」
他靠近了我,「他不是从小就喜欢你吗,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你在我面前承欢,这对他来说,可能比死还要难受吧。」
我再也忍不住,狠狠打了他一耳光。
「容临,你想都别想,我就死了也不可能嫁给你。」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竟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失落。
下一刻,他压抑着怒气的面孔,双目猩红,「谢以宁,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吗?」
一股酸楚突然涌上鼻腔,我不知该说什么。
他突然攥着我的手臂,冷声道:「你若真的想死,我也不拦你,只是,你死了之后,容辰璟也没必要活下去了。「对了,还有整个谢氏,我不会让你黄泉路上孤单的,让他们一同陪葬,你说可好?」
我再也抑制不住眼底的泪水,恨恨地看着他,「容临,你就是个疯子。」
他抬手替我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放软了声音道:「哭什么,我们曾经不是说要相伴一生的吗?是你食言在先,我今日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履行当日的誓言而已。」
他打开了盛放着嫁衣的锦盒,唇角微仰,「阿宁,这可是我亲自为你准备的嫁衣,明日你穿上了,肯定很美,你先试试。」
我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容临也不恼,半晌之后,他脱下了我的外衫,亲手为我换上嫁衣。
他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似是很满意。
第二章翌日一早,梳头嬷嬷为我上了妆,穿戴好嫁衣和凤冠。
轿撵一路朝着紫宸殿而去,容临早已在正殿等候。
他携我的手顺阶而上。
容临起兵后,逼迫陛下禅位,如今,陛下成了太上皇,姑母成了太后。
他们二人坐于高堂上,姑母看向我时,眼里尽是心疼与无奈。
礼成后,容临着人将我送到凤仪宫。
我转身要走时,姑母忽然走上前来拉着我的手,细声哽咽,「阿宁,你要好好的。」
容临面色冷了几分,沉声吩咐一旁的宫人,「太上皇和太后累了,送他们回去。」
姑母没再说什么,终究还是放开了我的手。
凤仪宫内,我独自坐在床前,烛火摇曳,外面传来声响,我以为是容临过来了。
半晌过去,却无一人。
我走到门口,缓缓打开了门。
只见常跟在容临身边的云起冷漠地站在一旁,几个小太监则按着一个衣衫破烂,头发凌乱的人,那人嘴里还被塞了一团白布。
云起忙挡在我前面,「惊扰了皇后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我定定地看着他,「你们在做什么,那人是谁?」
他顿时跪了下去,「只是个犯了错的宫人,奴才们正准备把他带出去。」
我不信云起说的话,跑过去推开了那几个太监。
掀开他额前的发丝时,心底的答案得到证实,是容辰璟。
他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浑身是伤痕。
我转头看向云起,「快去把太医叫过来。」
他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我顿时反应过来,他们都是容临的人,怎么可能会听我的话。
我用尽全力去扶容辰璟,「璟哥哥,我带你去寻太医。」
他一把推开了我,眼神变得很深,「谢以宁,你都成皇后了,不必如此假惺惺,你等这一天很久了吧。」
我怔了怔,走到他跟前,淡然道:「你身上的伤很重,必须让太医来诊治。」
他冷冷一笑,「我如今这个样子,倒不如死了痛快。」
容临不知是何时走到我身后的,他攥起我的手,冷冷道,「你倒是情深,可惜,他并不领你的情。」
我想挣开他的手,却被他死死拽着朝里屋走去。
经过云起身旁时,容临一脚踹在他身上,厉声道:「一群废物。」
进屋后,他粗暴地扯着我的衣衫。
容辰璟还在外面,我知道,他是故意让人把容辰璟带过来的。
那天晚上,他格外地凶狠,情到深处时,我狠狠咬在他肩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我听到容辰璟在外面大声厉喝,「容临,你不忠不孝,谋朝篡位,有种你就杀了我。」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拳打脚踢。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么过去的,隔日一早,日头顺着窗檐照了进来,刺得我眼睛疼。
容临已经走了,我打开门,地板上还有丝丝血迹,大概是容辰璟留下的。
他身上的伤太多,再这样下去,他坚持不了多少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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