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心痛时是最近抖音上非常火的一本现代言情小说。作者是佚名,主角是阮苏茉段西珩,下面一起来看下书的主要内容:夏日,枝繁叶茂,万木葱茏。仔细听,仿佛还能听见几声慵懒蝉鸣。阮苏茉站在别墅前的绿荫里,看着几个搬运工人将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三角钢琴从货车上搬下。她的眼睛有些肿,似乎是刚哭过,模样有些委屈。此时正值午后,日光灼人。姜助理赶过来,见阮苏茉这副样子,心内一跳,怕她是因为等自己等生气了。“阮小姐——”姜助理停顿一下,忙改口:“太太。”阮苏茉抿着唇,视线有些虚,白净小脸被暑气蒸得微微发红,听见姜助理的声音,才恍然回神般朝他看过来。姜助理赔笑:“抱歉,让太太久等。”
精彩章节
第一章夏日,枝繁叶茂,万木葱茏。
仔细听,仿佛还能听见几声慵懒蝉鸣。
阮苏茉站在别墅前的绿荫里,看着几个搬运工人将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三角钢琴从货车上搬下。
她的眼睛有些肿,似乎是刚哭过,模样有些委屈。
此时正值午后,日光灼人。姜助理赶过来,见阮苏茉这副样子,心内一跳,怕她是因为等自己等生气了。
“阮小姐——”姜助理停顿一下,忙改口:“太太。”
阮苏茉抿着唇,视线有些虚,白净小脸被暑气蒸得微微发红,听见姜助理的声音,才恍然回神般朝他看过来。
姜助理赔笑:“抱歉,让太太久等。”
阮苏茉认识姜助理,之前见过两次。
她往他身后看,没看到熟悉的身影,睫毛扑闪两下,眼底有些潮,受了欺负的委屈劲仿佛更甚几分。
姜助理连忙解释:“段总在外地有个会议,暂时回不来,他让我来帮忙。钢琴是要搬进去吧,我现在就去开门。”
这栋小别墅是段西珩的住处,阮苏茉没来过,更没有钥匙。
如果不是早上临时回家一趟,让她发现年轻后妈纵容两岁的儿子把她这宝贝钢琴当玩具糟蹋,她也不会想到给段西珩打电话。
一个小屁孩在钢琴上乱涂乱画,现在想起来,阮苏茉都觉得胸口疼。
这架钢琴陪了她十来年,不谈当初购入的高价,光是谈感情——
她都后悔自己早上为什么没跟年轻后妈打一架。
发烫的空气使人燥热。
阮苏茉顺顺气,等姜助理拿备用钥匙开门再招呼工人们把钢琴搬进去别墅后,她才缓缓撑起手中拿着的蕾丝小洋伞,穿过石阶青苔,跟着走进去。
段西珩的地盘就跟他本人一样冷淡乏味,夏日阳光争先恐后地从大片落地窗投射进来,却没给房子增加一丝温暖气息。
抽象艺术画,灰白装饰墙,黑色沙发……
阮苏茉扫视一圈,叹气。
也许这就是艺术家的品味,她这个普通人,不大能理解。
客厅后面是一块棱形区域,四面都是玻璃落地窗,空间足够,恰好能放下这架两米长的三角钢琴。
姜助理询问阮苏茉的意见后,就指挥着搬运工人把钢琴搬到这。
这时,姜助理手机响起来,他看一眼来电人,忙走向另个方向接电话。
两分钟后,他回来了。
“太太,段总正在回来路上,差不多半个小时能到。”
阮苏茉正关注着自己的钢琴,听见姜助理这么说,懵滞几秒:“他不是在外地?”
姜助理也不清楚段西珩怎么会突然回来,按照行程,他应该是明天才会回。
“……可能是临时改安排了。段总已经在高速上,很快就到,特意交代您在这等他一会。”
阮苏茉懵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眼底生出几分茫然来。
等他?
等他做什么?
安慰她?
他们之间的感情好像也没好到这一步吧……
而且,段西珩怎么可能会安慰她。
阮苏茉虽然跟段西珩认识很多年,可是这些年里,有六年是空白的。
当年他高中毕业出了国,他们就再没交集。
这几年里,阮苏茉听闻过他的消息。比如知道他在纽约读书,知道他毕业后在硅谷拥有了自己的芯片公司,知道国内外许多运营商争着想跟他合作。
前段时间段西珩带着技术团队回国,准备在国内发展。
他很忙,因为长辈安排,阮苏茉才跟忙里抽空的他见了一次。
一周前他们仓促领了证,之后各忙各的,再没见面。除了一个红本本能证明他们已经结婚,其余方面,真的完完全全就是两个陌生人。
阮苏茉很清楚,段西珩跟自己结婚,逃不开利益两个字。
他无所谓家里是否多一个人,反正养着就是了。
而她……
她是有一点私心的。
十六岁那年草长莺飞,暗恋过的男孩子,无论过去多久,还是会留恋他的眉眼。
……
搬运工人们摆放好钢琴就走了,姜助理帮阮苏茉拆了钢琴外面包着的泡沫纸,没多久也离了去。
冗静的房子里突然只剩下阮苏茉一个人。
阮苏茉等得无聊,便坐在钢琴凳上,抚摸着被水彩笔画得乱七八糟的琴键,之前那种委屈的感觉忽而再次涌上心头。
这架钢琴是她父母送她的生日礼物,那年她十岁,她的父母还很恩爱。
但是现在,父母感情破裂离了婚,母亲潇洒出国旅游,父亲找了个年轻女人生儿子——
大脑思绪正放空着,阮苏茉听见玄关处有声响。
她倏然回神,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没几步就停住了步伐。
段西珩大约是从什么正式的场合临时回来,身上是黑色熨帖的西服,笔挺修身,清贵斯文。修长脖颈处的皮肤被黑色西服衬得冷白,一直延伸至轮廓优越的脸上。
察觉到前方的人,他压低的眼帘微微抬起,朝阮苏茉这儿看过来,沉如潭水的黑眸不动声色。
阮苏茉被他漆黑的眼眸凝视,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应该要先打声招呼吧?
可是好尴尬,他的表情太平静了,以至于她连声“hi”都说不出口。
段西珩的目光沉沉地从阮苏茉微肿的眼睛上扫过,之后单手解着西服纽扣,走过玄关,与阮苏茉擦肩,再走向厨房。
阮苏茉在原地怔了一小会,跟上去。
“我那里没地方放钢琴,暂时先放你这。”她把自己之前电话里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犹豫一会,加上一句:“过段时间我就把它搬走,不会打扰你太久。”
“不用。”
段西珩终于出声,他背对着阮苏茉,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冰块。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大爱说话,以前无论阮苏茉怎么闹他欺负他,他都不出一声。
现在好一点了,现在他会对她说上那么几句。
“放在这就好。”段西珩说,“被毁得很严重?”
他记得,电话里阮苏茉是快哭的语气,他也记得,以前阮苏茉很宝贝她这架钢琴。
提起这,阮苏茉鼻尖发酸,抿着唇点头,然后说:“我忍住了,没跟她打起来。”
段西珩取冰块的手没来由地停顿,站在他身侧的女孩像个被欺负了、需要人哄的小孩。
几秒之后,他关上冰箱门,转身不知去了哪。
阮苏茉不明白段西珩在做什么,只看得到他将取出的冰块放在一个不锈钢的小盆里,然后又看他取了一条没拆封的新毛巾走过来。
小盆里接了一点水,毛巾叠成长方形,放到冰水里。
段西珩兀自走向客厅,小盆放在茶几上后,他脱下西服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一侧。
然后坐下,双腿随意曲着,漫不经心地翻折衬衣的袖子。
阮苏茉看着他双手没过冰水,从还未融化的冰块中取出毛巾,拧干,水流顺着他修长白净的手指缓缓流下。
之后,听到他说:“过来。”
一直停在原地的阮苏茉愣了好一会。
直到段西珩蹙着眉头,略微疑惑地看过来。
阮苏茉动动嗓子,踌躇了一会,才向段西珩那边走去。
两人坐得很近,阮苏茉似乎能感受到自己大腿不小心碰触到的西裤面料,心脏发烫,她赶忙往边上小小地收了一下腿。
段西珩身上有好闻又清冽的味道,说不上是香水还是什么,总之就是……跟以前不一样。
可是他跟以前又好像没什么不一样。
还是不爱说话。
他将冰毛巾敷到阮苏茉眼睛上,阮苏茉下意识闭眼,连呼吸都下意识停了几秒。
她闭着眼,黑暗让她莫名紧张。
尤其是感觉到近在咫尺的,若有若无的,属于成年男人的呼吸。
阮苏茉的手指不自觉攥紧两侧裙摆,抿抿唇,小声地问:“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段西珩沉着眸看她,难得回应:“嗯?”
“就……我眼睛肿了。”
阮苏茉觉得有些丢脸,苍白解释:“我没哭,就是生气。”
怕段西珩不信,她再强调一句:“我真没哭。”
段西珩没说什么,取下毛巾,重新放回到盛满冰块的小盆里。
冰块被搅弄得发出声响,阮苏茉重见光明,不大适应地眨眨眼。她看到段西珩在拧毛巾,侧脸棱角分明,神情认真。
心内一动,她伸手拉拉他的衣角,问:“你会吵架吗?”
段西珩回头:“?”
阮苏茉:“下次我带上你,我吵不过我后妈,你帮我。”
段西珩:“……”
阮苏茉不大确定地问:“你会帮我的吧?”
仿佛是看到段西珩眼里流露出的无语,阮苏茉松了手,碎碎念着:“算了,我知道你不会——”
“不帮你帮谁。”
浅淡的几个字,随之而来的是重新覆盖在眼皮上的冰凉。
阮苏茉在那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可是她明明听得很清晰,段西珩是这么说了的。
而且她现在还能感觉到他的指尖轻轻按在冰毛巾上,掌心碰触着她的脸颊。这种不经意的触感,让她呼吸变重,一股陌生的酥麻从尾椎的方向延漫而来。
阮苏茉在黑暗之中一动不敢动,全身僵硬着,尤其是明显感受到段西珩的手指下移,指腹轻轻按在她唇角,好似还磨了磨。
他的手还带着冰块的凉意,碰触的时候会缓解夏日的燥热,明明是令人心跳加速的时刻,阮苏茉却偏头,张了一下嘴——
咬住了段西珩的手指。
“……”
“……”
长久的安静之后。
“阮苏茉,你属狗的吗?”
阮苏茉后知后觉地松开牙齿,耳朵烫得不行,语气却是理直气壮:“我怕你趁我不备偷亲我,占我便宜。”
段西珩:“……”
第二章气氛一度尴尬。
阮苏茉被遮着眼,看不到段西珩的表情,但是她知道,他一定很无语。
她清一清嗓子,伸手拿下敷在眼睛上的冰毛巾,说:“我回去了。”
段西珩静了几秒,看不透情绪,只说:“送你。”
阮苏茉本以为他只是客气送自己到门口,没想到他是准备开车送她回家。
不知不觉已经临近傍晚,天边晚霞拥吻山峦,留下一片暧昧的红。
阮苏茉坐在段西珩车里,低头琢磨着刚才在他家,自己是不是有些傻。
他会是要亲她吗?
应该不是吧,他看起来挺性/冷淡的。
这样一想,阮苏茉的小脸就偷偷皱成一团,更加觉得尴尬了。
平日里出门有司机,加上刚回国没多久,段西珩对海城的路况并不是很熟。
又因为晚高峰,等他把阮苏茉送到住处,天已经暗了,一枚吻痕般的月牙悬在夜空中。
“谢谢。”阮苏茉解开安全带,非常客气地询问:“要上去坐坐吗?”
她真的只是随口一说,走个过场而已。
没想到段西珩维持着没有多少情绪的表情,点头:“好。”
阮苏茉怔了几秒。
等回过神,只见段西珩已经解开了安全带,淡漠的脸正看着她,似乎是在用眼神询问:不走?
阮苏茉很轻的眨了一下眼,心有疑惑,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下了车。
大二那年,父母闹离婚,阮苏茉从家里搬了出来。
房子是拿前些年攒的零花钱买的,她一直一个人住在这,偶尔会回她爸那里看一眼。
回去也没什么事,也不是表现父女情深,就是单纯地出现一下,气一气她爸,还有那个年轻后妈。
这套复式公寓比一般的loft大一些,装修是温馨治愈的原木风,温柔奶咖色。
进门是厨房和楼梯,客厅的尽头是大片的落地窗,落地窗前的地板上种了许多可爱的多肉。
阮苏茉还是小女孩的性子,喜欢一些偏少女的稀奇古怪的玩意,抱枕、地毯、落地灯,能看到的家具和装饰,也几乎都是可爱风。
可能这在一个比她大了两岁的男人眼里……会有些幼稚。
阮苏茉现在就有些忐忑。
她出门前好像没来得及收拾,客厅里东西乱七八糟的,鞋柜里好像也没有男人穿的拖鞋……
而且,明明平时觉得挺宽敞的房子,为什么段西珩一进门,就觉得逼仄了?
一定是因为他太高,挡住了她玄关漂亮吊灯的光。
“我这没有你能穿的拖鞋,这是新的,你先凑合一下。”
阮苏茉从鞋柜里找出一双新的拖鞋,弯身放到段西珩脚边,然后自己换好鞋,往房内走。
段西珩低头看了看那双绑着蕾丝蝴蝶结的少女粉拖鞋,沉默了一会,最后决定接受它。
刚换好鞋,他就听到阮苏茉喊了一声:“茉莉~”
尾音软糯,少有的甜。
他下颌绷了一瞬,停顿片刻,才往里走。
阮苏茉已经抱着她的猫在逗它玩,毛发洁白柔顺的狮子猫,眼睛是很漂亮的碧蓝,身上穿着小裙子,脖子那绑着一个很大的粉色蝴蝶结——
段西珩不禁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脚上的拖鞋。
小茉莉像个傲气的小公主,圆溜溜的眼珠子瞧了瞧陌生的段西珩,不搭理他,继续待在主人怀里。
房子空间很大,但是阮苏茉小物件实在太多,看起来有些乱。
她抱着茉莉把沙发那儿整理了一下,对段西珩说:“你坐。”
然后她把茉莉放回它自己的公主窝。
小公主一样的猫咪连窝都是城堡样式的。
段西珩在沙发上坐下,随意打量四周,看到阳台那边有一块区域摆放着猫爬架,应该是猫玩耍的地方。
旁边靠墙是一架立式钢琴。
怪不得她要把那架三角钢琴放在他那。
她住的地方,确实是摆不下。
身着衬衫西裤的段西珩,在阮苏茉的家里显得很突兀,仿佛格格不入。
阮苏茉本着待客之道,去厨房倒水,心底却在想着,段西珩什么时候走。
他要在这坐多久?
他不是很忙吗,怎么还有时间留在她家?
热水壶里的水烧开,阮苏茉打开橱柜,在咖啡和红茶之间看了看,最后选择了白开水。
她记得,段西珩不喜欢喝这些,也不喜欢甜的东西。
保险起见,还是倒杯热水吧。
阮苏茉取了一个自己喜欢的马克杯,倒上热水,走出厨房时,看到段西珩正面无表情地跟茉莉对视。
记忆里,她第一次在自家花园见到段西珩,段西珩仿若就是此刻这般模样。
那天盛夏日光璨烂,八月末的蔷薇开得热烈,花瓣层层叠叠,与绿色枝叶一块在日光中随风晃荡。
而他坐在蔷薇后的藤蔓架下,在绿叶藤蔓的阴影处,垂着眸,安静翻阅着手中的书。
少年肩膀单薄宽阔,白色校服衬衣的纽扣规整系到领口下方,只留出最后一颗,领子随意松散开。
阮苏茉在琴房练琴,分心望向窗外,出神看了他几秒,他就似有所感地朝琴房这边看过来。
猝不及防,四目相对。
透过树叶缝隙留下的光晕轻轻摇曳,虚虚实实地落在少年冷白平静的脸上,他看着她,淡淡的眸光好似没起什么情绪。
而这一眼,让阮苏茉原本在黑白琴键上自由弹奏的手指冷不丁偏了控制,在不属于这首曲子的重音键上按下一个又长又重的音。
这冗长的闷音当场就挟着她心内的小鹿一同撞上南墙。
那年他十七岁,因为家庭原因,到她家借住。
阮苏茉比他小了一岁十个月,刚过完十六岁生日,少女心思,如野草疯长。
回想起过去,阮苏茉抿抿嘴巴,顺手拿了一盒鸡胸肉干去哄茉莉。
“喝水吧。”
她把马克杯放到茶几上,然后走向茉莉,在它的餐盘里倒着鸡胸肉干。
有了吃的,茉莉便不再跟段西珩大眼瞪小眼。
小猫咪惬意舒坦吃着肉干,房子内安静得只有它发出的声响。
阮苏茉起身,与坐在沙发上没什么动作的段西珩不小心对上目光。
好像……有点尴尬。
他们没什么话聊,她也不知道要找什么话跟他聊。
以前她总会缠着他说一大堆的废话,他最多应一声,没太多别的反应。
现在估计也会是这样。
余光瞥到自己的钢琴,阮苏茉心想,可算找着打破尴尬的东西了。
她走过去坐下,打开琴盖,说:“给你弹个曲子吧。”
没想到话音落下,迎接她的还是尴尬。
阮苏茉背对着段西珩,也不知段西珩现在什么表情,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
弹什么曲子,他又不是来听曲的。
可是人都坐在这了……
阮苏茉硬着头皮随手弹了几个音,想起自己以前教过段西珩,便顺手弹了当时教他的那个曲子,简短的一句,然后转头问:“你还记得吗?”
阮苏茉七岁开始学琴,大学读的音乐系,主修钢琴。
她从小到大拿过许多奖,参加过许多演奏会,可这些都没让她有什么成就感。
她最有成就感的事,还是教会从没接触过钢琴的段西珩跟她四手联弹。
段西珩的手指很漂亮,白皙修长,骨节分明,非常适合弹琴。
他住在阮家的那段时间,阮苏茉就经常强迫他坐在自己身边,强迫他跟自己学。
他很聪明,没多久就能弹下一首完整的曲子。
阮苏茉只教过他那么一首,她有自己的私心,所以从来没有告诉过他,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How Long Will I Love You》。”
身边覆盖下一片阴影,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就响在耳畔。
阮苏茉怔怔抬头,看到的仍是段西珩清冷的侧脸。
他坐在她身旁,说:“我记得。”
阮苏茉睫毛不自觉颤了颤。
他……竟然知道。
两人手臂似乎贴在一块,惹得阮苏茉忽然感觉胳膊发麻。
阮苏茉思绪开始变乱,伸手放到琴键上,试了几个音后,弹起了前奏。
她看起来表面淡定,其实已经心如擂鼓,当年没撞死的那头小鹿又开始在她胸腔复活乱撞。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段西珩竟然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那他发现她当年暗恋他的事了吗?还是只是单纯知道曲子的名字?
这是首电影插曲,知道也不奇怪,对,不奇怪……
面对几千人演奏的时候都没现在这会儿这么紧张,阮苏茉感觉自己手指都虚了,没一点力。
当视线中出现段西珩的手的时候,她被他左手无名指上那一圈银白闪了一下眼,差点要弹错音。
他戴了他们的婚戒,她现在才发现。
回头看看,她右手的食指也有枚戒指,但是是用细小珍珠串成的饰品。
阮苏茉这时又在想,她是不是也应该要戴他们的婚戒?
脑子里东西太多,阮苏茉非常不专心,反而作为她当年强迫学琴的学生,段西珩弹奏得很熟练。
四手联弹难免需要跨手,曲子弹到一半,阮苏茉的右手从下跨过段西珩左手,弹了两个音再回来时,与他不小心碰撞上。
她的手背恰好被他手心覆盖住。
钢琴声戛然而止。
为什么以前阮苏茉非要教段西珩弹琴,就是因为,四手联弹难免会有肢体接触。
可是那时候他们最多就是相互碰痛手背,他一直坐得端端正正,连肩膀都不舍得跟她靠近一下。
现在……
倒是手心覆着她的手,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阮苏茉僵直背脊,呼吸停了一下。
然后听见他没什么感情地点评:“你没专心。”
“……”
废话。
她是人,又不是神,还不允许紧张了?
阮苏茉在心底悄悄反驳,正想着先收回自己的手,却没想到直接被段西珩握紧。
毫无预兆的,他握着她的手离开琴键,另只手翻下琴盖,而后手臂穿过她纤细的腰。
身体腾空倏然腾空,她被他单手抱起,翻转坐在了琴盖上。
阮苏茉脑子发懵,整个人都是愣滞的。
等再回过神,段西珩的双臂已经撑在她裙摆两侧,身体微微往前倾,像是把她困在怀里。
鼻尖似乎要碰上,他眼底仍然漆黑一片,又隐隐暗得发亮。
阮苏茉在他眼底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呼吸骤乱,不敢呼气。不止脸和耳朵,她整个身体,连刚刚被他握过的手指,都在发烫。
他好像要吻下来,可是又没有。
似吻非吻,眼眸对视,阮苏茉不由得指尖发颤,被抱起时下意识攀在段西珩脖颈间的手臂紧了紧。
段西珩感知到阮苏茉颤动紧张的睫毛,像蝴蝶震颤的翅膀。
他垂眸凝视单薄又柔软的她好一会后,才开口:“今晚——”
“可以留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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