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清沈从安全文是一部非常精彩的言情小说。这本书的作者是叶清清,主人公叫叶清清沈从安,小说主要讲述的是叶清清也很想在曾经的同学面前表现出从容自信、谈笑自若的样子。可是这种对别人来说轻而易举的事情,她总是做不好,还老是让人嗅出她身上忸怩作态的小家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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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清沈从安全文第7章叶清清也很想在曾经的同学面前表现出从容自信、谈笑自若的样子。
可是这种对别人来说轻而易举的事情,她总是做不好,还老是让人嗅出她身上忸怩作态的小家子气。
沈从安见他们同学之间这么生分,倒是不太意外。叶清清那么不爱说话的人,很难想象她有什么来往密切的社交圈。
他朝身后的叶朗看了一眼,发现那个人也朝自己看了过来。
人来人往的流水席上,悲伤也很散漫,没有太多哀恸的味道。
陈老师那张笑容和善的遗照,在堂屋正中间看着院子里的大家围坐在流水席上家长里短。
叶清清看了一眼无法再教书育人的“陈老师”,可能因为他的笑容太过温暖,她的内心竟泛不起丝毫悲伤。
她又看了一眼师母,或许是葬礼的忙碌和村民的喧嚷,也将她脸上的悲伤冲淡了些。
可能,这就是举行葬礼的意义吧。一群人用忙碌和吵闹帮生者慢慢驱散死亡带来的伤痛。
沈从安和师母聊了几句之后,就被几个邻村的老同学拉着问东问西。
翠凤婶已经和几个大婶哄哄闹闹地坐着聊起来了。
周希沛和李晓虹带着叶朗走向了师母那边。
曾经的初中同学和初中老师散坐在不同的桌席,他们都在和身边的熟人有来有回地自如交谈。
叶清清攥着兜里的挽金,没发现席间有空余的位子。她的脚趾狠狠抠着鞋底,不知道自己该坐哪儿。
我该坐哪儿?一直以来,无论在哪儿,她好像一直都找不准自己该处的位置。
眼前的人似乎都没有这样的困惑,他们自在地落座,轻松地交流,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就找到对话的伙伴。
他们,好厉害。
“我不抽烟。”沈从安推了别人递过来的烟,朝叶清清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席间。
她好像没找到可以坐的位置。他刚想朝她走过去,看到她转身钻入院子的侧门,往屋后去了。
叶清清经过了水蒸汽缭绕的厨房,经过空空荡荡的猪舍,绕过了鸡鸭打架的菜园,在这个院子的最北侧停了下来。
再往前走,就要爬坡上山了。
她靠着那面薄灰覆盖的砖墙坐了下来,仰头望着山坡上的那颗柿子树。
枝头那个干枯发黑的柿子,摇摇欲坠。
它是酸的还是涩的?它会在掉落后腐烂?还是会在腐烂后掉落?它好像,被全世界遗忘了。
叶清清从牛仔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一盒火柴。她不抽烟,也不对尼古丁上瘾。但是公司里不抽烟的设计师太少了。
后来为了显得合群一点,她也会经常随身带烟。
成年人,除了足够的人民币,还需要被迫储备社交货币。
同事约她去天台抽烟时,她就会点燃一根,任由香烟慢慢燃烧。
看着那缕轻烟在风里慢慢散去的样子,她会不自觉地会说出一些平时说不出来的话,偶尔也会毒舌地吐槽老板,刻薄地痛骂甲方。
平时乖巧寡言的女孩儿,当她的手里拈着一根燃烧的香烟时,仿佛突然就拥有了放肆的依凭和底气,拥有了“出格”和“撒野”的心理依据。
她邻桌的那位男同事卡卡曾开玩笑说,“叶清清点燃一根烟就能召唤出了第二人格。”
“如果不是办公室禁止吸烟,我愿意每天在桌上点着三根烟,烟火不熄地供奉那个毒舌的叶清清。”
从叶清清指间升腾的轻烟里,摇曳着一些模糊的影像。
乡村里的有些大人,总以为小孩子听不懂他们的闲言碎语。
叶清清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她和爸爸都是那个家里的寄生者,他们家住的房子姓“向”。
每次听到身边的同事用“女人上桌吃饭”这种话玩梗说笑,叶清清都笑不出来。
向文楷上高中之前,叶清清很少上桌吃饭。
方建兵一年四季多在工地餐宿,家里常在一起吃饭的也就三口人。
她记不清了,到底是二年级还是三年级开始养成的习惯。每到吃饭的时候,她就自觉装好饭菜,端着饭碗坐到小卖铺收银柜台的那张木椅上。
王秀荷忙着给儿子夹菜添饭,喋喋不休地对着向文楷奉送母爱。
有人进店买东西,叶清清就放下筷子,收银、找零。还要小心翼翼地护着饭碗,生怕话多的客人把口水溅到自己的碗里。
她会努力在王秀荷吃完饭之前先搁了饭碗,不然就会被妈妈从收银柜后面的椅子驱走,让她坐回到餐桌上吃饭。
和向文楷同桌吃饭时,她的椅子上仿佛长满了刺,桌上的每道菜里也像是长出了冰碴子。
向文楷上高中之后,叶清清觉得他把那道无形的压迫感也带走了,就连家里的空气都变得自由了。
她慢慢习惯了一开饭就上桌吃饭,听王秀荷在饭桌上唠唠叨叨。
初二下学期的那个下午,叶清清正坐在桌边吃饭。看到高考结束的向文楷突然走进家门时,她应激式地端着碗站了起来。
向文楷似乎也因此愣了一下,他看着她匆匆忙忙地离了桌,钻进了厨房。
叶清清坐在炉灶旁的木凳上吃完了那碗饭。那是向文楷一辈子也不必懂的慌张无措,那种鸠占鹊巢的羞耻感。
手里的烟燃去了三分之一,叶清清听到厨房里有人在高声催菜。
不耐烦的语气似乎点燃了大厨的火爆脾气,他们互相呛了起来,几位帮厨的大婶开始劝架。
那些菜里面不会溅上他们吵架时互喷的口水吧?
叶清清有些倦怠地眨了眨眼,轻烟里的影像又换了个场景。
去县城参考中考的前一天,王秀荷的千叮咛万嘱咐让叶清清误了些时间。害得她走入 45 座的大巴车时,车里已经没座位了。
陈老师站在过道上和班里那几个尖子生在聊着什么,叶清清背着包,局促不安地站在司机旁边。
她的同桌向恬和另一个女生坐在一起,招呼她和她们挤一挤。
叶清清有些犹豫地朝她们的座位走过去,她不想挤着她们,可是自己一个人站着显得太突兀了。
比起无处落座,她更讨厌被一群人注视的感觉,虽然大家的目光并没有攻击性,但是总能让她感到局促不安。
她还没走到同桌的座位旁,叶校长的车在即将发动的大巴车旁停了下来。
“陈老师,你们班坐得下吗?坐不下的话我车上还能坐两三个人。”
叶清清侧头看向窗外,看到了握着方向盘的叶校长,还有坐在副驾驶的叶朗。
“叶校长好,我看看啊。”
笑容满面的陈老师匆匆环顾了一下车内,视线淡淡地从还没落座的叶清清身上滑了过去,最后落在早就已经就座的班级第二名和第三名身上,“希沛,晓虹,你们俩去坐校长的车。”
周希沛和李晓虹兴冲冲地钻进了校长的车,叶清清心里却涌出了小小的失落。
当时的她也很想跟叶朗坐同一辆车。可是校长的那辆车仿佛已经被陈老师设定了门槛,成绩平平的人没有准入资格。
烟已燃了大半,叶清清听到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觉得来人应该是某个酒足饭饱的男人。大概是懒得在卫生间排队等位,来找个僻静的地方撒尿。
一定是个男人中的男人,才会敢于对着大自然露短。叶清清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叶朗的脚步停在转角处。
他看到她指间的烟时,微微怔了怔。然后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山坡上的那棵柿子树,目光也停驻在那个孤零零的干瘪柿子上。
寂静在他们和那棵树之间,如叶清清指间的轻烟般升起。
叶朗望向她,只觉她的周身仿佛笼罩着如烟雾般飘渺却又真实可感的孤独。
叶清清静静凝望着那缕轻烟,从那里面看到了那个不断在状元小卖铺、教室、画室、寝室、办公室、会议室……慌慌张张找位置的自己。
“叶清清。”叶朗轻声打破了沉默。
闻声,叶清清夹着烟的手颤了颤,一小撮烟灰飘落在她脚边。她侧头看了他一眼。
“对不起,”叶朗感受到了她身上放射出的强烈的戒备,“前天是我太失礼了。”
“为什么要道歉啊?”叶清清随手捡起一根细小的木棍,在泥土上漫不经心地画出一片狭长的叶子,低头轻笑道:“你不用过意不去,我那天是故意的。”
叶朗被她两句话说懵了,一时语塞。
“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也认不出我,故意跟你打招呼就是想看你尴尬的样子。”
叶清清捻了捻手里快要燃尽的香烟,她抬眸看向他,嘴角溢出一抹毫不掩饰的狡黠,“就是个一时兴起的恶作剧,没什么恶意。顺便验证了一下我自己到底有多平庸。”
“不是,你别这么说。”叶朗眼神闪躲了一下,有些无地自容,“是我记性太差。”
他怎么可能记性差?这种毫无技巧的自损倒显得她在自怜自哀。
“你不是记性差,你比我们都聪明,所以很早就学会了筛选记忆。就像课本里的那些知识点,你更懂得怎么样略去那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只记住真正重要和关键的部分。”
叶清清慢速说完这些话,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坐哪儿啊?”
叶朗愕然地沉默了几秒,似乎没太听懂她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提问。
“你是说等下吃饭吗?希沛和李晓虹她们在那边坐了一桌。你要一起吗?”
“我记得你当时坐在靠右边窗子的倒数第二个座位。”
叶朗脸上显露出答非所问的拘窘,他发现他们之间的对话好像一直没有同频。
这几句话,让他感觉像是 15 岁的自己遇到了 27 岁的叶清清,完全跟不上她聊天的漂移思路。
叶清清缓缓将指间的烟在脚边的泥土里按熄,那缕在他面前畅所欲言的勇气也随着轻烟快速散去。
她直接将熄灭的烟头握在手里,撑着膝盖站了起来。重新将双手揣进卫衣兜里,垂眼看着脚下的石板。
“我不知道我该坐哪儿。”
叶清清沈从安全文第8章沈从安见叶清清从院子的侧门冒了头,刚抬起右手准备招呼她落座,就看到叶朗跟在她身后走了出来。
他顺势将抬起的右手落在了身旁那张空椅子的靠背上,搭了几秒。
叶清清朝席间扫了一眼,走到沈从安身旁的那个空位坐了下来。然后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握在手里的烟头扔进了座椅后面的垃圾桶。
沈从安微微侧头瞄了一眼,眉心紧蹙。真是出息了,她还学会抽烟了。
叶朗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默默走到周希沛身边的那个空位坐下。
红白喜事的酒席上,多数人都在一边吃饭,一边闲聊。
叶清清没有可闲聊的对象,心无旁骛埋头吃饭。沈从安看着她面前那只碗,仿佛永远不会见底。
他感觉她今天要么是想吃回本,要么就是想把自己撑死。
叶清清嘴里吃着这桌的菜,耳朵却长在了叶朗就座的隔壁桌。
他们聊了些什么,她是一句也没落下。
叶朗时不时看一眼对桌那个埋头吃席的人,她的神态举止和刚刚在屋后抽烟的那个人,判若两人。
他在云熙雾攘的模糊记忆里东奔西跑,很想从里面找出曾经的那个叶清清。
今日酒席的大厨是何越山,178 班的吨位王者,土家十大碗的烹制人。在各个村镇的红白喜事上巡游掌厨的酒席红人,现在正站在周希沛身边,为师母振振有词地介绍老同学。
主题大概是:陈老师带的学生都很优秀。
第一碗:农家贺菜。叶清清咽下嘴里的菜,没吃出肥瘦肉丝和红薯粉之间的区别。
何越山正在夸的覃森。职高毕业后学做木工,拿过全国性技能大赛的奖。
覃森如今开了间“琢木工作室”,带了一批学徒,接的都是价格不菲的订单。
第二碗:千张贺菜。胡萝卜和墨鱼一起嚼在嘴里有蜡的味道,叶清清想吐掉,又觉得那样很不礼貌。
坐在覃森身边的陈新,一直没怎么说话。外公是湘西的竹编匠人,自小随外公习得一手竹编手艺,他是被官方认证过的竹编非遗文化省级代表性传承人。
陈新大专毕业后和外公合办了“澄心竹艺”竹编厂,他们家的竹器产品销往全国各地。
第三碗:木耳土鸡。木耳里好像全都是木头的味道。叶清清心想,难怪叫木耳。
178 班曾经的人气女王周希沛邀请大家今晚去即将试营业的云溪农庄小聚。
云溪农庄作为茶果山村重点打造的项目,内有精品民宿、果园、茶园、悬崖酒吧、无边界泳池……叶清清也只是听说过,从来没去过。
第四碗:海带炖猪脚。叶清清艰难地咀嚼着嘴里的海带。好难吃,这海带真的不是皮带吗?
突然来了个中学生跑到李晓虹桌旁亲热地和老师打招呼。
李晓虹,曾经是沵湖中学的优秀毕业生,现在是沵湖中学的优秀教师。不管是当学生还是当老师,她一直都是那么优秀。
第五碗:粉蒸肉。叶清清实在是没吃出什么肉味。
周希沛在介绍叶朗的近况。叶清清这才知道他研究生毕业后没留在北京,做过两年历史剧的编剧,现在是上庸市文物局的公务员。
叶清清发现自己暗恋叶朗的心态和追星的粉丝心态差不多,不喜欢那个人之后就不会继续追他的动态。
周希沛嘴里的那个叶朗,她根本不认识。
话虽这么说,当初毕业时最终决定去北京工作,也不能说完全跟叶朗没关系。
那个作为全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北京和叶朗待过的北京,是不一样的。
第六碗:土家扣肉。一筷子梅菜被叶清清夹进了碗里,然后她仿佛被按了暂停键般停在那里。
沈从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她又像被重新按下了启动键,表情木然地把碗里的饭菜往嘴里塞。
沈从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侧了侧身子低声提醒她:“少吃点。”
“嗯?”意识神游中的叶清清没听清他说什么,两腮鼓鼓地看向他,像个嘴里囤满了粮食的仓鼠。
沈从安顿了顿,敛容正色道:“别吃了。”说完他就后悔了。
音量没控制好,话音一落就看到了那只吃懵了头的“仓鼠”眼底忽然闪烁出委屈的泪光。他蹙了蹙眉,欲言又止。
这下不光是同桌的人了,隔壁桌的人纷纷向他们掷来探询的目光。
叶清清感受到大家投来的炽热视线,烫得她抬不起头。她慢慢放下了筷子,低头看着自己帆布鞋底沾上的泥,心里快委屈死了。
听着老同学们的辉煌履历,北漂失败者自觉形秽。成功是他们的,她什么都没有。吃个饭还要被人凶巴巴地叫停,现在被一堆人盯着看,追着陈老师去世的心都有了。
坐在沈从安身边的男人打抱不平了,“向书记你也是,一个村还不够你管的,女朋友吃个饭你也管?”
“就是,能吃是福!”坐在对面的邻村大婶也插话道:“书记你家底那么厚,还怕人家给你吃垮了啊?”
“人家小两口吃饭拌嘴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也是话多,喜欢打岔。”
“书记你别欺负我们嘉嘉老实,小心我跟王秀荷告你的状!”
张翠凤也顺口打了句帮腔,然后赶紧从自己钩织的毛线手机袋里取出手机,给王秀荷发消息通风报信。
沈从安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些村民的嘴有多厉害,他每天都在见识。若是当场否认,他们就能顺势当场撮合,恨不得直接给人家的丧事办成喜事,没完没了。
叶清清埋着头,恨不得把村头的喇叭摘下来举着大喊:我不是沈从安的女朋友!
那些村民七嘴八舌的时候,叶朗一直没有再去看低头沉默的叶清清。他觉得没必要在她的窘迫上再多加一道视线。
沈从安见叶清清的头越来越低,不希望大家继续念叨,“小姑娘脸皮薄,都少说两句。”
他没有澄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叶清清又气又急。她在桌底下对着沈从安的鞋后跟踢了一脚,像是提醒,也像是发泄不满。
沈从安倍感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他信了那句老话,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他面不改色地挪了挪脚,给叶清清碗里舀了一勺小河鱼,“吃你的。”
第七碗:米辣子扣小河鱼。看起来很好吃,叶清清一口也没吃。她也是要脸的。她甚至不敢偷瞄对桌的老同学,生怕和他们抛过来的视线撞个正着。
她自然也不知道李晓虹那道充满求知欲的视线正在她和沈从安身上,来回游移。
何越山正满脸红光介绍着他初中时热烈追求过的唐小穗,粉丝不少的网红。
唐小穗算得上是真正躬耕于野的新农人,就连肤色都能让人联想到日光下的健康小麦。
她经营的万穗有机农场,瓜果鲜蔬供不应求。最近新开辟的共享农场也成功地跟上了云种菜、云养殖的热潮。
第八碗:黄豆炖老鸭。沈从安见叶清清入了定一般不再吭声,也没什么哄小姑娘的经验。只能拿着公筷不断往她碗里添菜。
叶清清一副万念俱灰的表情,听之任之。
一颗黄豆从碗里蹦了出来,在桌子上蹦了几下,最后蹦落在她脚边。浪费。她小声地说:“书记,我不想吃了。”
沈从安愣了一下,放下筷子,又稍稍侧了侧身子,把耳朵朝她递了出去,“你叫我什么?”
叶清清低着头,用左脚的鞋头蹭掉了右脚鞋底的泥,“向书记?”
沈从安无奈地点了点头,她这是在跟他划楚河汉界呢。
第九碗:四季常青。时令蔬菜在油重辣重的席面总是格外受欢迎。
稀稀拉拉的凳子挪动声,同桌的人陆续起身离席。沈从安看了看身边的村民叶清清,“走吗?”
叶清清点了点头,站起来才想起来自己的挽金还没给,匆忙问沈从安:“你钱给了吗?”
“给了。”
“等等我。”叶清清急忙从兜里掏出挽金,那盒火柴也不小心被她顺势带来出来。
沈从安看着她把火柴塞回兜里,小跑着朝帐台去了。他又若有所思地看向垃圾桶里那个细长的白色烟头,觉得越来越看不透那小姑娘了。
第十碗:土家合欢。冬天的韭菜格外香,不过也有不爱吃的人。
流水席就是有人起身,马上就有人就座。叶清清跟着沈从安往车子的方向走,周希沛和李晓虹俩人挽着手追了上去。
周希沛微微喘着,眸光真挚地看着她,“叶清清,我今天叫了几个 178 班的老同学去农庄聚一聚,一起去吧!”
叶清清揣在兜里的手紧张地攥了攥。
“去看看吧,叶清清!”李晓虹拉着她的衣袖,“希沛的农庄做得很好,向书记也去过的,是吧向书记?”
沈从安坦荡地点了点头,“嗯。”毕竟是邻村的重点项目,他的确去考察学习过。
叶清清觉得自己被李晓虹挽着的那只手已经完全僵住了。
每当不熟的人触碰自己时,她就忍不住想要蜷缩和闪躲。可是又实在想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只能求救似地看了看沈从安。
沈从安还在参读她的眼神。朝他们走过来的叶朗先开口了,“叶清清,一起去吧。”
叶清清心里那个塞满了抗拒且不断膨胀的气球,似乎被叶朗一句话就轻轻戳破了。她轻轻点了点头。
沈从安意味深长地看了叶朗一眼,又回头看了看等在自己车边的那几个村民,“结束了我去接你。”
“不用了向书记!”李晓虹指了指叶朗,“叶朗顺路,会送她回家的。”
叶清清低着头抿了抿嘴,突然被几个老同学围着,她的确有些受宠若惊,不知所措。
“嘉嘉,烟酒不准沾。”沈从安说完便转身走了。
叶清清侧头看了看那个正气凛然的背影,觉得他真是一点面子都没想给自己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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