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裳凌时澈是一本古言小说。小说的作者是佚名,主人公叫唐羽裳凌时澈,小说主要讲述的是话落音,满室寂静。容泽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划过一丝诧异。唐羽裳看着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唐家之祸皆是因她而起,若她死了,凌时澈是不是就会放过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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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王爷教训的是。”
凌时澈抬脚从她面前走过,临出门时,吩咐了一句:“赶紧打扫干净,别让知妩见了恶心。”
唐羽裳强撑着从地上爬起,走到院内的水井旁。
入冬的水冰寒刺骨,和着手上的伤,疼的唐羽裳止不住的发颤。
她拧了抹布,跪在地上,将自己的血一点点擦净。
就在她擦完的那一刻,一双绣花鞋停在她面前。
唐羽裳动作一顿,抬起头来,便看见林知妩带着打量的眼。
她笑了率粥笑,声音轻柔:“王妃辛苦了,打扫的很干净,起来给我奉茶吧。”
唐羽裳神情微僵,起身去端了茶来,低声道:“夫人,请喝茶。”
林知妩看着杯盏上的血迹,用手帕捻着接过,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
唐羽裳怔怔看着林知妩半响,终是忍不住开口问:“当年你为什么要主动离开?”
林知妩抿茶的动作一顿,旋即轻声开口:“我当然要离开,这样一来,阿澈会永远都记得,是你逼走了我。”
唐羽裳瞳孔一缩,明明眼前的林知妩是个人,可她却像是看到了蛇蝎一般身上发冷。
林知妩眼中嫉恨与得意相融,显得诡异至极。
“我除了出身青楼,哪点不比你强?”
“可你是先帝赐下的王妃,哪怕在王府所有人都叫我夫人,可在皇家玉牒上,我算什么?”
“唐羽裳,是你占了我的位置!”
唐羽裳浑身一颤,竟无力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
入夜,唐羽裳才回到王妃院。
春桃看着她伤痕累累的手,骤然红了眼:“王妃,我去请大夫。”
唐羽裳疲惫的坐下,目光落在桌上那副半成的护膝上。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唇边溢出一抹苦笑。
唐老爷子七十寿诞在即,她本想给祖父做一对护膝当寿礼,可如今却办不到了。
很快,春桃带着容泽进了院子。
容泽踏进房门,脚步便是一顿。
桌前的唐羽裳,身形孱弱,面色苍白,一双素手更是惨不忍睹。
容泽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认识的唐羽裳,是丞相府惊才绝艳的二小姐。
而不是眼前这个,在王府日渐失去光芒的女子。
他诊脉后,看着唐羽裳,语气微沉:“王妃不曾按时用药?”
唐羽裳淡淡答:“昨日事忙,忘记了。”
容泽心里蓦的腾起怒意。
“什么事能比命还重要?堂堂王妃活成这幅样子,说出去简直坠了唐家名声!”
“你过得这样惨,还要同那青楼女子相争,不肯和离么?”
唐羽裳愣了愣,随即心里猛地发酸。
容泽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外头人都怎么传的。
她忍了忍,却终究没忍住。
“容大夫知道的不少,但你忘了,我只是一介女流。”
“若我是男儿身,若我真能想和离就和离,拼上性命我也不会让唐家落到如此地步!如果可以,我甚至不会选择嫁给凌时澈!”
她压下喉间刺痛,字字句句如同泣血。
若不是凌时澈当年毁约闹的人尽皆知,她祖父又怎会求先帝赐婚?
唐羽裳剧烈咳嗽起来,鲜血顷刻染湿手帕。
她抬头,苍白脸上血色染唇:“若是自甘堕落能护住唐家,我甘之如饴。”
容泽彻底怔住。
“你走吧。”唐羽裳站起身来,指向门口。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她下意识看去,呼吸骤然一顿。
凌时澈站在门口,脸色阴沉至极。
下一刻,他走上前,抬手便给了唐羽裳一耳光!
第二章唐羽裳猛地抬头,怔怔的看着凌时澈。
凌时澈冷冷笑开。
“一个本就不属于你的位置,值得你思考这么久?”
唐羽裳心里一阵刺痛。
明明他们才是指腹为婚,可在凌时澈心里,她却始终是那个鸠占鹊巢之人。
嘴角扯出一抹苦涩,她哑声开口:“我愿意。”
可就在她说出这话时,凌时澈却已没了耐心,带着林知妩从她面前离开。
那三个字,就这么轻飘飘的随风飘散。
唐羽裳看着凌时澈的背影,手脚冰凉。
半响,她撑着站起身,踉跄着脚步走回王妃院。
刚进门,唐羽裳再也忍不住咳嗽起来,嘴里的鲜血溅落在石板上,触目惊心。
接着她眼前一黑,意识顿时陷入黑暗。
等她再清醒时,眼前除了双眼红肿的春桃,还有上次来给她诊脉的容泽。
唐羽裳强撑起身,轻声道:“劳烦容大夫。”
容泽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王妃的病,已入肺腑,便是我,也只能再续命半年。”
唐羽裳一怔。
回过神来,却是问:“容大夫,若是不用药,是不是能死的快一点?”
话落音,满室寂静。
容泽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划过一丝诧异。
唐羽裳看着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唐家之祸皆是因她而起,若她死了,凌时澈是不是就会放过唐家?
这时,“嘭”的一声!
容泽将药箱重重合上,惊醒了唐羽裳。
“王妃若是求死,日后不必来问我。”说完,他背起药箱,快步离开。
看着那背影,唐羽裳唇角苦涩翻涌。
转眼又是三天。
这日,唐羽裳正给姐姐腹中孩儿的绣着小鞋,春桃则在院中煎着药。
就在这时,院门‘砰’一声被推开!
凌时澈修长的身形出现在门口,唐羽裳下意识起身要上前行礼。
可凌时澈却看也没看她,径直开口:“把炉子灭了。”
他身后的侍卫提着水上前,一把推开春桃,毫不犹豫的浇灭了药炉的火。
唐羽裳瞳孔一缩,愣愣看向凌时澈:“王爷,这是为什么?”
凌时澈不耐道:“你院里飘出的药味,碍到知妩散步了,从今天开始,这院里不许再煎药!”
为了林知妩舒服,她甚至不能在自己的院子里煎药!
如同一柄重锤重重砸在心上,唐羽裳霎时脸色发白。
凌时澈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春桃红了眼眶:“王妃,王爷怎能如此欺负人?”
唐羽裳沉默半响,才哑声开口。
“他本就不在乎我,那药我吃不吃,他又怎会在意。”
她每说出一个字,都好像有一根针狠狠扎进心脏。
除了痛,还是痛。
翌日。
唐羽裳拿着绣好的虎头鞋登门侍郎府看望姐姐。
刚走到主院外,就听到姐夫何侍郎的怒骂声:“唐清央,我何家要被你害惨了!”
唐羽裳心里一惊,快步冲进门,刚好看到何侍郎扬起了巴掌!
“住手!”
她快步冲上前,将唐清央护在身后,惊惶地看着何侍郎:“你要做什么!姐姐她还怀着你的孩子!”
何侍郎没料到她会来,双眼森森的看着她。
半晌,他冷哼一声。
“王妃在王府也这般威风吗?想必没有,不然,我又怎会被你连累接二连三被贬!”
唐羽裳浑身一僵,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
这时,她被身后的力量轻轻一拉。
唐清央又站到她身前护住她:“够了,你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别牵扯我妹妹。”
何侍郎看了唐清央几秒,旋即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唐清央转身拍拍唐羽裳,柔声道:“别听他胡说。”
唐羽裳却看得见姐姐眼里的疲惫和无奈,心脏处瞬间吊起千斤重坠。
……
离开何府,唐羽裳回了王府。
她在书房里呆了许久,最终迈步朝王府大门走去。
大门口,唐羽裳看着远处渐行渐近的马车,手心不自觉渗出汗意。
等到马车停下,唐羽裳走上前,直直跪了下去!
街道上的行人尽皆停下脚步。
凌时澈从马车上走下,冷冷的看着她。
唐羽裳将手中的请休书举过头顶,一字一顿掷地有声:“今日,我凌唐氏愿自贬为妾,还望王爷,信守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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