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青梅记是最近抖音上非常火的一本古言小说。这本书的作者是佚名,小说主人公是贺临锋孟允棠,小说内容精彩丰富,情节跌宕起伏,非常的精彩,下面给大家带来这本小说的精彩内容:以为重获新生的她高高兴兴回家去,不想却在街上看见了她幼时的未婚夫——八年前在夺嫡之争中满门被灭的卫国公世孙贺临锋。孟允棠做梦都不曾料到,堂兄为了巴结贺临锋,竟一杯茶将她迷倒了直接送到卫国公府他的寝房中。
精彩章节
第一章报晓鼓刚敲完没多久,苏记车行的五辆骡车踏着灿烂的晨曦慢慢驶出胜业坊坊门。
车上装着屏风橱柜铜镜之类的家具,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又有女子和离或是被休,带着嫁妆返回娘家去了。
若是平常,这样一行车队定能引得沿路之人驻足旁观辗转打听,然而今日却甚是蹊跷,从胜业坊到长兴坊的街道上根本就没见几个人,纵有人,也都不约而同地往朱雀大街的方向去了。
坐在第一辆骡车上、面庞饱满容貌端丽的丫鬟穗安转过头对坐在另一侧的孟允棠道:“娘子,人都往朱雀大街那边去呢,怕是有热闹可瞧。”
孟允棠仰着头闭着眼,享受着朝阳照在脸上的温暖感觉,闻言弯着嘴角道:“管他什么热闹,此刻我只想回家!”
前面赶车的车夫笑着道:“娘子真不去瞧瞧?听说这位新归朝的郎君,就是八年前被抄家砍头的卫国公的孙子,唯一活下来的那个。所以说这人的命数啊,还真没一定。谁能想到当年家破人亡流放北地的小小郎君,会成为今上的嫡亲表弟呢?听说这位贺郎君的相貌也是一等一的俊俏呢……”
车夫还在用他那略带沙哑的嗓音喋喋不休,在他的斜后方,孟允棠慢慢睁开了双眼。
二月,街道两旁的槐树和柳树刚刚发芽,一枝枝一条条嫩绿地招摇着。
她脑中像走马灯一般晃过很多久远却鲜明的场景,最后却定格在长安冬天的街道。
隆冬,槐树和柳树掉光了叶子,光秃秃地矗立在街道的两侧,比围观的百姓还要沉默。
细雪飞扬,她裹着厚厚的大氅,戴着风帽,躲在围观的人群后面,遥遥看着那支将要被流放北地的队伍。
队伍中,有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他穿着单薄的囚衣,头发蓬乱身形消瘦,用上着枷的双手努力地牵着一个身高只到他腰的孩子,赤脚走在冰冷又湿黏的黄土大道上,原本白皙的皮肤被冻得乌青。
她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他。
孩子冻得边走边哭,他始终沉默。
她手里攥着一个包袱,死死咬着嘴唇,眼泪碎在睫毛上,被冻成了冰渣子。
她不敢,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手里那个装着冬衣皮靴的包袱送给他。
附逆之罪,灭门之祸,她害怕,真的,没有别的借口,就是,怕。
他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了风雪中,围观的人群袖笼双手,摇头叹息着纷纷归家。最后只剩下她站在道旁的一株槐树下,被愧疚和难过压得喘不过气来,哭得气噎声哽。
她一直以为,那会是她和他的最后一面。
阳光晃眼,孟允棠睫毛根底泛出些湿润,手指紧紧抠着车上的木板,垂眸不语。
骡车粼粼前行,回忆与现实交错,也不知过了多久,到了崇义坊与长兴坊的交界处。
“劳烦停一下车。”孟允棠忽然道。
车夫下意识地一扯缰绳,车刚停稳,孟允棠就从车上跳了下去,双手提起石榴红色的长裙,沿着长兴坊旁边的巷道向朱雀大街的方向跑去。
“诶?娘子,穗安,你们去哪儿啊?”在后头一辆骡车上护着鹦鹉笼子的禾善见状,站起身子大声问道。
穗安一边急匆匆地跟上孟允棠一边回头对禾善道:“你先带车队回家,我和娘子去看个热闹就回来。”
过长兴坊,过安仁坊,来到大道与朱雀大街的交叉路口,才发现前方人满为患。
孟允棠累得气喘吁吁,胸中却又似有一股热血在激荡,也顾不得矜持,伸手抹一把额角跑出来的薄汗,就往人群里钻。
众人正互相打听着翘首以盼,察觉有人挤蹭,怨声载道,但回头看到挤进来的人时,那些抱怨之语倒说不出口了。
“抱歉,借道。”孟允棠红着一张海棠般娇艳的脸蛋,一直挤到最前面,一边喘息一边抬头踮脚地往南边看去,远远地只看到黑底金绣的旌旗在朱雀大街上高高地飘扬,从北地还朝叙功的队伍越来越近了。
耳边嗡嗡嘤嘤的,众人的议论她一句都听不进去,她只想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贺砺,贺临锋,他是不是真的回来了?活生生的,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短暂又漫长的等待之后,视线尽头缓缓行来八名手持旌旗的士兵,他们骑着高头大马,一个个挺胸抬头目光锐利地在前头开道。他们身上在尸山血海的战场上沾染上的肃杀之气还未完全散尽,所过之处,道路两侧的百姓纷纷噤声,安静像瘟疫一般从他们的来处,向去处蔓延。
旗兵后面,又是十六名手持长i枪身披重甲的骑兵,他们身上的威势更重,雪亮的枪尖斜斜地朝着侧下方,让人不敢擅动。
骑兵后头,一名身穿亮银甲,跨着白色骏马的青年映入孟允棠的眼帘。
他腰佩长刀身形矫健,头盔下是一张让人眼前一亮,继而遍体生寒的脸。
陌生,好陌生。这是孟允棠看到他之后的第一印象。
在他身上,她看不到一丁点小时候她所熟悉的那个少年的影子。
那个少年,他总是抬着下巴看人,骄傲得像是雷州向圣上进贡的孔雀。最常见的动作便是左侧眉尾斜斜一挑,眼尾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红唇一哂,就要出口伤人。
对她,对旁人,都是如此。
眼前这个眉眼锋锐如刀,俊丽冷峭的青年,真的是他吗?
孟允棠只疑虑了一瞬,便想明白了。
灭门之祸,八年的流放生涯,能活下来已是万幸,人怎么可能不变?
她只是来确认他还活着罢了,至于人变成了什么样,一句话说到底,与她,并无关系。
思虑回来,她发现四周安静得过分,没有议论声,没有马蹄声,连队伍行走时人身上的盔甲随着马儿的起伏互相摩擦的声音都没有了。
她不解地抬眸,随即倒吸一口冷气。
贺砺他、他停在了她的面前。
朱雀大街宽阔,他走在正中间,离她大约有七八丈的距离,但确确实实,停在了她一抬眼正好看到的地方。
孟允棠捏紧了拳头,心跳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
他扭头向她看来。
这一扭头,孟允棠倒是从他的眉眼唇鼻间看出了些许他年少时的模样,可是这眼神,这锐利又冰冷,仿佛能把人生生刺穿的眼神……
八年过去了,他竟还在记恨当年那件事,刚回长安就迫不及待地要与她算账了么?怎么办?
孟允棠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时间四肢僵硬头脑空白,直直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你还敢来见我?”
四周安静,他低沉的嗓音犹如冬夜里响起的第一声晨钟,将她惊得一激灵,下意识地就要后退。
就在这时,她近旁一名男子突然慌张地大声道:“内弟,你听我说,你姐姐的死不怪我,她是自尽,我真的没有逼她……”
贺砺修长有力的手放开缰绳,握住了腰间刀柄。
“真的不怪我,不是我逼的……”男子一边辩解一边挤开人群,向着安仁坊旁边的街道跑去。
贺砺坐在马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惊惶逃窜,待他跑出去约莫有十丈距离了,他松开刀柄,左手一伸。
跟在他左后方的一名浓眉大眼的士兵驱马上前,恭敬地将一张硬角雕弓和一支羽箭交到他手上。
他动作飒爽利落却又杀气十足地弯弓搭箭,朝着孟允棠的方向,几乎没有瞄准便一箭射出。
弓弦嘣的一声响,鸣镝箭带着尖锐的哨声从孟允棠头顶飞过,正中逃跑男子的后腰。
男子一下仆倒在地,未死,还能一边大喊救命一边用两条胳膊撑着身子费力地往前挪。
贺砺将弓扔回给随从,踩着马镫的靴子轻磕马腹,继续向皇宫的方向前行,侧脸下颌线凌厉孤傲,未再向这边投上一眼。
孟允棠听到身边有年轻的郎君低声议论:“还说这位贺都尉在北边多么骁勇善战,将突厥骑兵打得抱头鼠窜溃不成军,我瞧着也有些名不副实。瞧瞧,一箭都没能射死人。”
“无知,你懂什么?”一名须发半白的老翁闻言呵斥道,“那一箭正中腰椎,瞧见了没,中箭之人两条胳膊和上半身还能动,但下半身却只能在地上拖行,不出所料的话,此人余生,只能瘫在床上度过了。瞧他模样,也才三十出头,这不比死更惨?”
年轻郎君面色发白,连连道:“原来如此,还是阿爷见多识广。”
长长的队伍渐渐消失在开化坊那边的朱雀大街上,看热闹的百姓有的跟着队伍走,有的各自回坊,朱雀大街两侧的人渐渐散去。
穗安看了看四周,对还在发呆的孟允棠道:“娘子,时辰不早了,我们也回家吧。”
孟允棠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刚一动脚便一个踉跄。
穗安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担忧地问:“娘子,怎么了?”
“无碍。”只是腿有点软。
孟允棠和穗安互相搀扶着慢慢往长兴坊的方向走,走了一半,她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没关系,就算他还记仇,她手里还有一个筹码,只要拿出来,即便不能让他原谅她当年的莽撞之举,至少,也能让他不再追究。
第二章贺砺从太极宫出来,出承天门,左转从延禧门出了皇宫,往南过永兴坊,到崇仁坊。
应他所求,皇帝把卫国公府的旧宅还给了他。宅子位于崇仁坊的西南角,旁边就是皇城,大门开在坊墙上,正对平康坊。
贺砺回到家门前时,一名看上去四十出头的美妇人眼含热泪地从乌头门内迎出来,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青年,似是不相信当年那个少年已经长得这般高大英武,喉头哽咽说不出话。还是贺砺先向她行了一礼,道:“阿姐,经年不见,身体可还安康?”
“我都好,你……你终于回来了。”贺令芳此刻也顾不得仪态了,用手绢拭着泪道。
贺砺仰头看着卫国公府的乌头门,一切似乎都和以前一样,可是贺家,只剩下他和长姐两个人。
贺令芳强行镇定下情绪,看向他的随行。
贺砺只向她介绍了两个人:“阿姐,这两位是我的下属,鹿闻笙,戚阔。”
鹿闻笙就是在朱雀大街上给贺砺递弓之人,二十余岁年纪,脸庞方正浓眉大眼的,看着十分忠诚可靠。戚阔看上去比他年轻些,长眉细眼肤白俊俏,比起武夫,倒更像个风流书生。
两人都上前向贺令芳行礼。
贺令芳知道此两人是贺砺心腹,温和地受了礼,对贺砺道:“先回府吧。”
“自从圣上将这间宅子还给了我们贺家,我就时常过来打扫布置,好在虽是过去了八年,但府里各处改动不大,基本上还是以前的样子……”
贺砺跟着贺令芳进了乌头门,路过建在外墙和院墙之间的阍室与马厩,上台阶,穿过朱门铜钉的正门,迎面便是富丽阔大的正堂——忠武堂。
自他出生,姑姑是皇后,表哥是太子,祖父是卫国公,阿爷是卫国公世子。这座忠武堂,几乎日日都是高朋满座欢声笑语。
每次他从外头回来,堂前的小奴便会高喊一声:“六郎回来了!”
他的祖父或阿爷就会叫他去正堂见客。
他最厌烦了,每次都借故溜走。阿爷还好,最多不过笑笑,打个圆场,祖父则少不得要吹胡子瞪眼。
“你看看还有什么不合意之处,叫人改便是。”贺令芳见他盯着正堂发呆,心里也不好受,故意打破沉默。
贺砺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几人绕过正堂,经过二门来到后院,院中内堂前早整整齐齐地站了百来个仆婢,见主人来了,纷纷下跪行礼。
贺令芳指着站在最前面的一位妇人向贺砺介绍:“这位姓鲍,她和后面那五十余人都是太后赏的。”
鲍桂英抬起头来,本想说几句漂亮话奉承一下新主人,冷不防对上贺砺那双轮廓凌厉冰冷无情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左边这位你应该还记得吧,齐管事,贺府的老人了,家里出事后他被发卖到恒州修建寺庙,好不容易寻回来的。”
一名老仆膝行两步,向贺砺磕头道:“老奴问阿郎安。”
贺砺垂眸看着他,又忆起许多以前的事来,心绪一阵翻涌,道:“受苦了。”
三个字说得那老奴哽咽起来。
贺令芳又指着齐管事身后四名样貌秀丽的丫鬟道:“此四婢原是我身边的,做事周到伶俐,暂且派来给你用。你若用着合适便留下,若不满意,退给我便是。余下的都是新采买的,让齐管事调i教着,你先用,不够再买。”
贺砺应了,让齐管事带人去给鹿闻笙和戚阔安排住处。
打发下人各归其位后,姐弟俩继续往后院走。
“阿姐这些年过得如何,李家对你可好?”贺砺问贺令芳。
贺令芳稳重道:“我那公爹你也是知道的,虽出身贵胄,骨子却全是读书人的清高。当年贺家出事后,李家惶惶不安,休我之声沸扬,便是他一力压下,说祸不及出嫁女,这是从古至今的规矩。不管贺家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成为李家休弃我的理由。况且贺家出事,我是有所娶无所归,属于三不去之一,不能休。因此力排众议,坚持将我留在了李家。这八年,虽说过得不容易,但现在也都好了。只可惜你三姐她……”
贺家遭难那一年,十五岁以上男子皆被斩首,十五岁以下的流放,女眷悉数充入教坊司。贺砺的祖母出生名门性情刚烈,不肯受辱,带领贺府女眷共三十七人,一夜之间全部缢死在教坊司内。
一个月之后,贺砺的三姐贺明芳也在夫家上了吊。
想起旧年惨事,贺令芳忍不住又用帕子拭泪。
贺砺与她并肩而行,眸光冷硬,沉默不语。
贺令芳伤感一回,才想起问正事:“去宫里可曾去拜见太后?”
贺砺点头。
贺令芳停住脚步,四顾一番,见无人,这才低声对贺砺道:“近日我听得风声,说太后似有意为你指婚秦衍老贼的嫡孙女秦思莞,想借这场婚事让秦贺两家化干戈为玉帛。”
贺砺微微抬头,目光幽凉地看着远处道:“阿姐不必忧心,我自有计较。”
贺令芳看着眼前喜怒不形于色的沉稳青年,脑海中总是不自觉地拿他与以前那个春风得意的少年相比,心头一股酸涩感始终萦绕不去。
她回转身继续往前走,口中道:“待你安定下来后,别忘了备一份厚礼去汝昌侯府道谢。虽然圣上已经对张家行了封赏,但他们收殓的毕竟是我们贺家父伯兄弟的尸骨,作为贺家唯一留存下来的子孙,你是一定要亲自上门去致谢的。”
贺砺步伐略迟疑,问贺令芳:“能确认是张家收殓的?”
贺令芳回身,问他:“因何生疑?”
“贺家与张家一向没有多少往来,且据我所知,咱们家也没有人与他家有私交。当时因储君之位变动满朝上下风声鹤唳,在那种情况下,张家甘冒奇险为贺家人收殓尸骨,于情于理,都说不通。”贺砺道。
贺令芳问:“你可还记得张家小娘子,行六的那位?是绥安伯府老夫人的侄孙女,据说,小时候经常去绥安侯府和表姐妹们一道玩的,你对她应当有些印象吧?”
贺砺仔细回忆一番,摇了摇头。
贺令芳见状,有些见怪道:“你常去孟府,除了那孟七娘,旁人,怕是一个也不记得吧?可世事便是如此。祖父与孟老太爷交好,贺家出事之后,孟家唯一所做的事情,便是不遗余力地与贺家撇清关系。贺家与张家无多往来,你更是不曾注意过那张六娘子,可事到临头,却是她瞒着家人,偷偷为我贺家人收殓了尸骨。如今她已嫁做人妇,为免旁人口舌,才说是她父兄收殓的。”
“她说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相。”贺砺道。
“你是在指望什么?当年我曾悄悄派人夤夜前往乱葬岗,想将祖父阿爷他们的尸首收殓了。派去之人晚到一步,亲眼看着一群乞丐收殓了我们家人。当时情况特殊,对方行事也谨慎,只知尸体埋在了何处,不知收殓之人是谁。圣上归位东宫之后,张六娘子亲自来找我,告知祖父阿爷他们的埋尸之地,所说细节,与我派去之人见到的一模一样,如不是她派人收殓,她又怎会知晓具体情形?再者说,如今圣上登位,再愚笨之人也当知晓只要说出曾为贺家收殓尸骨之事,定能得到封赏,又岂能将这功劳平白拱手他人?”贺令芳蹙着眉头道。
贺砺沉默有顷,道声:“知道了。”
长兴坊,孟府。
“阿姐,你这次回来,真的不再走了吗?”后院结满了花骨朵儿的桃树下,庶妹孟以薇挽着孟允棠的胳膊,庶弟孟础基抱着她的大腿。
孟允棠伸手摸摸孟础基的小脑袋,笑道:“不走了,以后阿姐带你出去玩。”
“噢!太好喽!太好喽!”孟础基高兴得原地直跳。
这时孟允棠阿娘身边的婢女雪兰来请孟允棠去内堂用饭。
孟础基两岁时亲娘病故,一直是养在夫人房里的,见状也要跟着孟允棠去内堂用饭,孟以薇拉住他道:“阿弟今日陪二姐姐用饭好不好?夫人和大姐姐有话要说。”
“哦。”孟础基听话地停在孟以薇身边。
孟允棠知道阿娘肯定要问她和离之事,确实不方便让础基在一旁听着。
她来到内堂,堂中一位梳着高髻肌肤白腻的美妇人正给婢女布置差事,这便是孟允棠的阿娘周氏。见她来了,周氏屏退下人,牵着她来到侧厅。
两人上了坐床,在放满食物的食案两旁跪坐下来,孟允棠抬眼一看,欢喜道:“全是我爱吃的。”
周氏嗔怪又心疼地睨了她一眼,伸出保养得宜的纤纤素手,亲自给她盛了一小碗白龙臛,递给她道:“以前在闵安侯府你吃什么都由不得自己,现在终于回家了,以后爱怎么吃就怎么吃,爱吃什么就吃什么。”
“嗯!”孟允棠开心地点点头,接过小碗道:“谢谢阿娘。阿润呢?不等他回来一道吃么?”
周氏道:“他牙坏了,一大早便嚷嚷着找医博士看牙去了,回来也吃不得什么,不必等他。”
“哦。”孟允棠低头喝了一口鱼汤,刚想称赞味道,便见她的胞弟孟础润一边“阿娘阿娘”地叫着一边闯了进来。
见孟允棠也在,他还愣了一下,继而喜道:“正好阿姐也在,你们可知,姐夫回来了?”
周氏没听明白,下意识地问:“晏辞来了?”
孟础润不屑道:“什么晏辞,那就是个假姐夫!我说的是真姐夫,贺六郎,贺临锋!”
“噗咳咳咳!”孟允棠一激动,呛咳起来。
《折青梅记》试读内容就到这里了,想看更多折青梅记章节,请持续关注乐子生活网!